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安絡目送著,待人走遠了才收回目光,可能是先前過於嘈雜了,耳朵居然也是一陣一陣的疼。

安絡抽氣一聲坐到了沙發上,隻覺得頭疼欲裂,難受至極,竟連站起身的氣力也沒了。他痛苦低吟一聲,也不急,在沙發上躺了幾分鍾才稍有好轉,他按著太陽穴站了起來,準備回房休息。

轉身上樓之時卻發現大門口居然有一個人在瞪著自己,與他對視幾秒,對方狠狠的哼了一聲離去。見他手上拿著東西,想來是落了東西回來取的。

安絡淡淡的收回目光上樓,好在房間並不遠,很快便到了。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迷糊間隻覺得周圍寒意徹骨,便下意識的抓了被子蓋在身上,然而冷意卻始終難散。

冷,很冷。

他想找一個地方取暖,可是周圍都好冷,莫名的悲哀突然充斥著他的感官……

好難受……整顆心髒仿佛被什麼給掐住似的 ,好難受……

安絡蜷縮著身子,仿若置身冰雪之中一般輕顫著。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一滴水光從他的眼底緩緩流出,濕了他的眼角。那水光似乎抑製不住似的,隨著他蜷縮的動作流出。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了,眼角的淚水濕濕的泛著水光,青年俊美清冷的麵容帶著絲絲悲涼,點點無助。

在一片寂靜之中,一聲低喃輕輕從他的嘴角溢出,那麼的輕,那麼的淺,無助迷茫,那是青年從未有過的情感,依賴迷戀……

“司……司煜…………”

…………………………

醉紅梅林,碧湖蕩漾。

清風拂過冬日裏依舊生機盎然的林間枝頭。清潭波光粼粼,清波起伏。

遠遠的看去,湖心有一點白痕,細細一看,隻道是一湖心小亭,那亭中靜立著一人。

那人一襲青衫,衣角緩緩隨風擺動。遠處的梅瓣伴著風兒微微搖曳,紛紛然然的飄起落下。吹進了湖中小亭,落在了檀木棋盤之上。

青衫之人靜靜的看著遠處天空,帶著絲絲寒意的細風從身上掠過,衣帶翩然。寂靜之間,身後突然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每踏一次,皆是極致的沉穩。

青衫之人微微斜眸看去,隻見身後深色藍衣之人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撚著一片粉色梅瓣,煞是好看。

那人抬眸看著他,深邃冷俊的麵容帶著幾分笑意。

寒風凜冽,蕭瑟的風刀割在他的臉上,更是憑添了幾分寒意。

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眸中映出青衫之人的模樣,他輕輕的笑了,磁性而沉穩的聲音帶著淺淺笑意,慵懶而又危險,如品了美酒一般的醇厚,攝人心魂,他說:“這紅梅如此好看,落了,倒是可惜。”

青衫之人垂眸看去,那指間輕撚著的花瓣確實好看,不過,他淡淡的搖了搖頭:“雖是好看,落了可惜,不過來年卻還會再生長出來。”

深色藍衣之人卻是笑笑,隱含笑意的磁性之聲猶如醇香美酒,散發著迷人而又危險的氣息。隻見他輕輕放開指尖梅瓣,任其隨著細風漂浮而去,落於水中。隨後坐在了棋具之前:“聽說青絡前些時日得了一檀木好棋,便是此物?”

青衫之人也坐於另一端,清冷低迷的聲音仿若珍美器具落地之聲一般,不帶任何情感:“談不上好棋,不過頗為喜愛罷了。”

那人低低一笑,渾厚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誘惑。

“如此,便是好棋。”

青絡微微闔住眼眸,隻道也是。

細風拂過,略帶涼意 。

兩人靜坐於亭,青絡執白,那人執黑。

檀木棋盤之上,十九條紋理縱橫交錯,黑白棋子微微落入其間,看似布局平淡,實則暗含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