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都是我族精銳,全都是族人的骨肉,現在因為你的愚蠢,他們全死了!你現在還有臉在這裏喝酒?你怎麼不去死?”
範陶笑的不以為意,“是我的手下又不是你的手下,你心疼什麼?哦,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這是嫌棄我是漢人啊?可我是漢人又怎麼樣?我是一心一意效忠主人的!不像你,明明身上有一半流的都是主人的血,可是到頭來,你卻因為迷戀一個女人而三番四次的猶豫不決,貽誤戰機!”
“我怎麼做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我從來沒有猶豫不決,也沒有貽誤戰機。我的計劃推行的很順利,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而不是像你一樣貪功冒進!如果齊昇那邊查到了你,你這條線就徹底廢了。到時候會牽連多少我們的族人,你心裏沒數嗎?就算你當場自刎,也根本彌補不了你這次犯在的滔天大罪!”
洛修目光如刀,一寸寸的切割著範陶的靈魂與氣場。
範陶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在逼近,可他還是在瘋狂的笑著,“哈哈哈,我沒罪!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這次不是因為你插手阻撓,齊月盈早就已經死了,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所以該以死謝罪的不是我,而是你!”
“愚不可及!你的計劃是什麼?殺了齊月盈,徹底的激怒齊昇?然後你覺得齊昇會怎麼做?會馬上造反?還是會馬上回北疆和北狄人殺個你死我活?到時候大周國內就會陷入動蕩,你再找個機會殺掉蕭允宸,大周就四分五裂了,然後我們就可以趁虛而入了?”洛修一聲聲的反問,那語氣中的鄙夷簡直快要化為實質,壓的範陶喘不過氣。
“是!我就是那麼想的,怎麼了?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要是按照你那一套來,是不是萬無一失不知道,但是會等到天荒地老倒是真的!主人不想等,也不願意等了!我是他的義子,我理當為主人分憂!”
範陶倔強的梗起脖子,艱難的與洛修對視。
洛修一把鬆開了他,任憑他像條死狗一樣的從牆麵滑落到地上。
範陶還在強撐著冷笑,他人生的極美,這樣笑起來倒像是傳說中的豔鬼一般。
洛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以為你是神嗎?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你的意思進行?就算齊月盈死了,但是齊昇就一定會自亂陣腳嗎?他是一位梟雄,梟雄是不可用常理去度量的。外人都說他愛女如命,可萬一這份愛是假的呢?萬一他無動於衷呢?你非但暴露了自己,暴露了我們的勢力,還什麼目的都沒達成,到時候齊昇順藤摸瓜,將我們所有的勢力一舉鏟除,那麼這幾十年來的謀劃,豈不是功虧一簣?到時候你拿什麼賠?你覺得寵愛你的主人,還會像對親兒子一樣的對你嗎?”
“不......不可能的,齊昇不是那樣的人!”範陶的臉色慘白,心裏一陣陣的後怕。
洛修又道,“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說黑就黑,說白就是白?我敢跟你打賭,齊昇就算痛失愛女,他也不會失去理智。他隻會一邊雷厲風行的鏟除你,一邊再送一個義女入宮,取代齊月盈原本的位置,然後所有的一切如常進行。
他會讓他的‘外孫’登上皇位,然後他會專心致誌的消滅北狄,就像那位大周開國皇帝曾經對北狄做過的那樣,把所有比車輪高的男子全部殺光,把女人充做農/奴,確保北狄二十年之內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抗力量。然後,他才會班師回朝,讓他的‘皇帝外孫’親自禪位給他,或許國內還會有藩王的叛亂,但兵強馬壯的齊昇又怎麼會懼?隻要沒了北狄的威脅,齊昇就會如出籠的猛虎一般,再也無所顧忌!不過是一個女兒的性命,你以為真的能和這錦繡山河,無上皇權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