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你的嗓子就不疼了。”

他一邊說,一邊專心致誌的刮痧。被他刮過的地方,全都浮現出又紫紅色的血痧,映襯著她原本的膚色,這畫麵有種殘忍且詭異的美。

他強行壓抑著自己的心跳,用盡毅力才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

他不敢告訴她,他此刻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如果她知道,恐怕會嚇得再也不理他。

刮到最後,除了後背,還有兩隻手臂,他也沒有放過,而齊月盈也總算能夠看到自己身上的血痧有多恐怖了。

“這麼厲害?這些全都是我身體裏的毒火嗎?”

“嗯。”他略作回應,然後又用溫熱的帕子幫她擦洗了一遍,最後卻匆忙的用被子把她裹住,連寢衣都忘了給她穿上。

“你去哪兒?”她看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洛修:“去沐浴,洗個冷水的。”

他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齊月盈一個人悶在被子裏笑,笑著笑著,放鬆和疲憊一起湧了上來,她竟這麼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也許是終於不再趕路,也許是刮痧真的有奇效,總之這天晚上之後,齊月盈的身體真的很快就康複了。

不過洛修仍舊是不許她出門去走動,萬一再受寒就不好了。

一直到大年三十這一天,齊月盈才終於獲得洛修的允許,可以自由的進出屋子,去花園逛一逛了。

因為過年,所以甘州上下的官員都給她送來了許多賀禮,她因為身體不適,所以都是由洛修出麵代為收下的。當然,一轉手,洛修又賞賜了許多回禮,這下賓主盡歡,所有人都喜笑顏開的,過年的氛圍十足。

齊月盈隨行的隊伍中,是帶了兩名禦廚的,再加上沈大人送來的擅長烹製甘州本地菜的廚子,他們的年夜飯可謂是相當豐盛。

今年過年,隻有齊月盈和洛修兩個。

齊月盈病剛好,洛修不許她飲酒,就讓她用清熱潤肺的梨湯代替了酒水,與他對飲。

“如果我說,這是我從小到大,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年,娘娘信嗎?”洛修喝了幾杯,情緒明顯有些放開了。

齊月盈笑問,“因為有我陪你啊?”

洛修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眼神有種難以言說的深情,齊月盈覺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看化了。

“你今年是第一次離京,第一次在外麵過年,現在想家嗎?”他問。

“其實我也好幾年沒和家人一起過年了。之前幾年,我都是在榮華宮裏,有錦繡和常遠陪著,我們三個一起過。那個時候年紀小,其實會特別想家,想見父親,可他遠在北疆,想的厲害了,我還會偷偷哭鼻子呢,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她說完,看著他,“你往年都是怎麼過的?”

“要麼在宮裏當值,要麼一個人在府裏,和平常一樣。特別冷清。其實過不過年對我沒意義,我反倒希望別過年了,別人都是闔家歡樂,就我自己孤家寡人.....”他說著,眼神中劃過落寞。

外麵有陣陣的爆竹聲傳來,齊月盈在爆竹陣陣中,握住他的手,“今年有我陪你一起過。”

“那能不能,以後每個新年,你都陪我一起過?”他回握她。

齊月盈愣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們之間,其實是沒有未來的。她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都搞不清楚,她也不知道還要在皇貴妃的位置上待多久,他們能一起過一個年已經是僥幸,又哪裏能保證以後的歲歲年年?

可是這樣的情景下,她又不忍心讓他難過。

於是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傾身,在煙花爆竹聲中,第一次,主動的吻/上/了他。

再沒有比這個更甜蜜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