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的傷,我最近也是吃這些,待會兒咱們一起喝藥。哎,我最怕苦了,可是還得乖乖喝。”她一邊吃,一邊與他閑話家常,把食不言的規矩全都扔到腦後了。
元冽現在的情緒很穩定,仿佛之前愛哭的那個根本不是他一樣。
齊月盈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也覺得挺新奇。
他變化好大啊。
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察覺。
聽她說吃藥,他趕忙緊張的追問,“你生病了嗎?吃什麼藥?”
“算是大病初愈,禦醫說我是鬱結於心,隻要我自己想開了,然後平日裏好生調養就好。”她故作輕鬆的說,其實病根是因為當初她吐的那口血,那一次傷了元氣,這都過去快半年了,可仍舊還是沒好利落。
元冽像個溫柔又溫暖的大哥哥那樣,包裹住她的手,“是因為伯爺夫婦去世的事嗎?”
“嗯。”其實還有洛修......她雖然覺得自己用情不深,可是他的所作所為,還是讓她身心受創,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從她的心上生生挖走了一塊。她痛了很久很久,有時候午夜夢回夢到他,她的心口都會痛的發顫,連呼吸都疼。
但這些心事,她隻能壓在自己心裏,誰都不能說。
“你別怕,伯爺他們雖然不在了,但是以後我保護你。我給你做哥哥,我會比伯爺更疼你,寵你,愛你,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你別難過了,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好。”她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
元冽目光微轉,認真的看著她,“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嗎?我怎麼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呢?”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實話,於是就說,“還有北狄人,他們搶走了大半江山。每次隻要一想起來,我就覺得心痛難當,夜不能寐。”
“我幫你搶回來!”他斬釘截鐵的說,“別心痛,有我呢,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奪過來。”
這副頂天立地男子漢的樣子才像是真正的西域汗王。
和之前愛哭包兒的形象南轅北轍。
“好,但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先把身體養好。你要是死了殘了,可就沒辦法去替我搶江山了。我還指望你呢。”
元冽看出來她在哄他,也跟著笑了,“我才是哥哥啊,你怎麼把我當小娃娃哄?”
齊月盈:“你之前就像個要人哄的小娃娃啊。對了,你的歸義侯府想選在金洲什麼地方?我看看哪裏有合適的宅子。”
“歸義侯府?什麼歸義侯府?”他一愣,似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齊月盈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劃過心頭,她不動聲色的試探他,“你睡著之前,跟我說的啊,讓我把侯爵給你,你還選了歸義侯的封號。不記得了嗎?”
元冽眨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一般,“哦,我想起來了,之前睡糊塗了。選在哪裏都行,但我想離皇宮近一點,這樣我想見你也方便。”
“好,那我就給你選個離皇宮近的。”
她不動聲色的把話題扯開,待到他們一起吃完了飯,也吃完了藥,元冽的狀態看起來就更好一些了。
她試探著問他這些年在西域過的怎麼樣,平時都做些什麼。
元冽想了想,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隨意答道,“不是在殺人,就是在算計怎麼殺人。剩下的時間,大概就是躺床/上養傷了吧。別的沒什麼。”
這就是他對於八年征戰西域的全部概括?
她試著問的更深一點,“那哥哥沒有交到什麼特別的朋友嗎?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那種,話本上都說,打江山的時候,必然是一群英雄好漢聚集在一起才能成事呢。哥哥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嗎?結拜兄弟啊,結拜姐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