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或者撐不過去時,就派人來宮裏找她,可是他派人來找了,她卻因為阿彌沒能過去。
他能體諒嗎?還是會更加的傷心生氣?
盡管心情萬分複雜,但她還是忍著一直到阿彌醒來。
小家夥的燒已經退了,有娘親在旁邊陪他睡了一晚,他的心情顯然格外滿足,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也有神采了。
“阿彌好了,娘就放心了。”她親親他的小腦袋瓜。
“娘,去忙吧,阿彌,不哭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男子漢的架勢。
齊月盈被他逗笑,“那好,娘去忙了,你要記得好好吃飯,好好喝藥,等娘忙完,馬上就來看你,好不好?”
“好!”阿彌重重的點頭,大眼睛裏全是笑意。
齊月盈梳洗一番,早膳都沒來得及用,就直接去了歸義侯府。
見到侯府的總管胡伊娜之後,她問,“侯爺現在怎麼樣了?頭還疼嗎?”
“回稟太後,侯爺現在歇下了,但是至於他頭還疼不疼,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胡伊娜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齊月盈:“他睡著了嗎?”那她進去會不會吵到他?
“沒有,侯爺一夜都沒睡。現在也隻是在躺著而已。”
“他昨晚沒做什麼嗎?”
胡伊娜閉口不言,隻是含淚搖頭。
齊月盈猜測元冽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才一邁進元冽的屋子,她便看到地上一張一張全是她的畫像,滿屋子到處都是,他的床榻邊也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畫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他把這些畫像撒的到處都是是為了什麼。
她輕輕的走到他床邊,見他正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眸亮的有些詭異,兩隻手上纏著白色的棉紗,有鮮紅的血跡在棉紗上透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傷的不輕,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哥哥,我來了,對不起,昨晚阿彌生病了,他一直在哭,我走不開,對不起。你現在頭還疼嗎?”
她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握他的手,然後就發現他露在棉紗外的手指冷的像冰一樣。
一滴淚自他的眼角滑落,沒入鬢角。
他緩緩的轉眸看向她,“他一直在哭,所以你走不開,那麼我呢,我也一直在哭啊......為什麼你就不能來看我呢?”
齊月盈心口一梗,壓下自己的情緒,跟他柔聲解釋,“對不起。可是阿彌才一歲多啊,哥哥你要和一個奶娃娃爭風吃醋嗎?”
“不能嗎?”他眼淚落的更凶了,理直氣壯的質問她。
齊月盈都要被他氣笑了,可是考慮到他現在是犯病的狀態,她不能和他計較,她要包容,“哥哥,他是我兒子啊。母子連心,他一直在發高燒,我怎麼能丟下他不管?我知道哥哥你頭疼,你不好受,所以我才天一亮就趕過來了。你不哭了好不好?我陪你吃點東西,然後你喝藥睡下吧,一看你就是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養好點......”
“齊月盈!”他出言打斷她。
她閉口,靜默的與他對視。
元冽:“是不是下一次,如果我和他同時需要你,你還是會扔下我,去陪著他?”
“他還是個孩子,他是我兒子!”齊月盈也有點火了,元冽今天怎麼這樣不講理?不,其實從昨天她提蕭允宸起,他就已經開始不講理了。
他這氣生的毫無道理,歸根結底,他就是在意她曾入宮為妃還生了孩子這件事。可他們不是早就把話說開了嗎?以後就當兄妹,哪有哥哥會介意自己妹妹嫁過人的?
如果不能把他的觀念轉變過來,以後他們之間還有的是架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