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傷,“戰小哥,等我們抵達了緣觀,蘭路道長會有辦法讓我們回家嗎?”
戰澤封看她的目光像極了殘留的夕陽。
“你說……要是阿袖一人回去也可以吧。”
他們共處的日子開始逝去如風,她怕上天將她往反向拉扯。
他淡淡道:“回去。”
裴勿笑聳聳肩,早已預感到他的答案,“記得當初來這裏時,我也好想回去,可是隨著事情進展發現自己已經重心偏斜,小哥你又是為什麼非要我走。”
如果她留在這兒,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呢?心中隱隱作痛,好想能有人助她一臂之力。
裴勿笑並無預兆地停住步子,凝視這位讓人望而生畏,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黑衣小哥。
雙眸翦水明燦,額上的發在風中打旋,“是否我的出現從未將你的心情改變……哪怕隻是一分一毫?”
被她的話推入死角,他不懂風花雪月,可又不想傷了她,“你要怎樣。”
意外地開口說話,聲音輕而冷,一種濃烈的無奈多過了質問的成分。
裴勿笑走上一步想拉他的手,戰澤封反應急速地用劍擋在她麵前。
“我並不在意你究竟是誰。”她神情繁雜地看著這把上古之劍,“你何必排斥我。”
他側過臉冷然著嗓音說:“有些問題,我無法回答。”
裴勿笑突然雙手抓住他的身子,逼著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胸口被過界的情感壓得難受,切切的想抓住眼前的他,“戰澤封,你不明白嗎?我心裏的想法,你當真一點都不明白嗎?”
她好像重新參加了那場曾經的舞蹈比賽,孤身一人站於舞台中央,演繹南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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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上流雲四移,月轉星亮,狂風不斷湧來,寒氣隨風而至,樹葉搖晃如鈴鐺。
裴勿笑停下說話伸出雙臂擋住風,半睜的眼睛在黑夜裏看見一個身影正向他們走來。
“快走!”戰澤封低低地喊了一聲,拉住她的手,她還未來得及竊喜,兩人已在寬廣的綠林中飛奔。
背後的笑魘傳來的是陣陣邪惡,他們的腳邊多出了無數道發亮的紅光。
戰澤封拉住她猛然停下,一連串的爆炸隨即發生,紅色的光無限向上伸展,直到將他們籠罩於一個六芒星圖案。
“反應果然迅速!”一位灰袍男子在他們身後出現。
他站在紅光外的一棵樹上注視他們,黑發極短,三十來歲,容貌還算清朗,可雙眼透露出陰沉狡詐的味道,左臉上有一塊大麵積的黑色咒印,恰似斬魄刀卍解的卍字。
“你就是聖女?”
裴勿笑遠遠地對那位仁兄吼道:“你才剩女呢!你全家都剩女!小女子隻是平民百姓!”
她記得神華教教主的臉上會出現紅色蓮花印記,那這個黑色印記的家夥也應該是神華教教徒。
能將他們困在這龐大的詭異空間,想必灰衣人絕非簡單人物。
“祭司巫影。”戰澤封立刻猜測到他的身份。
“哼,猜得好!”巫影揮起他的灰色鬥篷,“傳聞有持神秘寶劍、煞氣衝天的年輕人,他劍出必是絕殺,喚作修羅。”
黑衣少年神情安靜,握劍的姿態已初露鋒芒。
“人們不知你內功強悍全因夜摩劍法!”
戰澤封依舊不發一言,輕蔑地看向他。
夜摩劍法境界分作九重,古往今來真正練成的萬裏無一人。
巫影從袍中拿出一張白色符咒,振振有詞,“貫陰陽,協惡靈,萬化為邪,皆歸一念冥!”
霎那間,紅色結界中出現了十幾架攜著武器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