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迷了眼,他趁此一劍刺穿對方的身體。
東方煜邪欣賞著他的英姿,絕世容貌浮現驕傲的笑。
受傷的江南春吐出一口獻血,支撐不住地倒在了石碓上。
“咱們快走。”雷風曦收了流傳劍,見戰澤封已帶著裴勿笑牽來了馬,慧心一笑。
五人也顧不上其他,就此匆匆上路。
良久之後,緩過神的江南春低咒罵了聲,按住自己的傷口用力站起來。
有一道黑色人影擋在他的麵前,他抬抬眼皮,知曉是誰。
“你怎才來?雲雀呢?上次你還毫無章法讓我們撤退!我早說了那修羅……”話音至此,顫唞不已,“你?!你要殺我?!”
“留你有何用?”對方用著詢問的口氣。
“你!你果然……還有那殺手組莫非也是你將他們解決的?”
頃刻間芳草不再碧連天,血跡染紅蔥翠的綠,腥味肆意蔓延。
粉衣男子當場斃命,隻留一聲無能為力的驚吼,凶手黑白分明的雙目裏蘊涵著含糊不清的閃爍。
“留你有何用。”這一次他斷然道。
江湖不就是群雄逐鹿,強者勝,弱者敗。
隻不過是新一輪風林山火再度被點燃,他要追隨他的少爺奪回主權。
凶手脫了染血的罩衫,身形如鷹融入翠山草色之中,紛繁倒錯的任何情況,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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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空讓銀河顯現。
驛站附近有被竹林包圍起來的小河塘,萬竿蕭蕭秀竹編織起一片巨大的綠色濃雲。
四周豔麗花朵隔絕了外麵那個令人熟悉的世界,仿佛迷你的世外桃源。
裴勿笑欣賞著秘密花園一樣的地方,甚至險些忽略了河邊正裸著上身的戰澤封。
他年輕的肌膚附上了一層汗水更顯幹練,在月亮的照射下微微散發性感光芒。
打出的長拳純陽剛毅,一看就知是行家功夫,那張令人輾轉悱惻的俊臉還流露著若即若離、深如宇宙的心思。
她坐在綠幽幽的草地上看天,廣闊無垠的夜空總是寧靜深邃。
“有事?”他站在河塘邊停下練功。
裴勿笑微翹著嘴角,“煜邪警告我說不許打擾他和風曦哥哥暢談,把我趕走了,阿袖說她要聽他們兩個的動靜(…),我一個人無聊。”
戰澤封徑直走到她麵前,對著她忽然彎下了腰,裴勿笑緊張地臉一紅,哪知對方隻是從她身後的衣服堆裏找東西。
正當她氣自己自作多情時,一雙用上好絲線,繡功細致做成的火紅繡花鞋落在了她的懷中。
他竟然送了她一雙繡花鞋?!戰小哥會注意到她鞋底有所磨損的這般小事嗎?
沒有溫度的飾物卻傳遞了無法表達的心情,乖覺的笑容攀上了少女緋紅的臉頰。
“謝謝,戰小哥……”她說著話眼神卻一直往他的身上看。
戰澤封兩隻手反向的撐在草地上,微微眯起了他清冷的雙眼,“怎麼?”
那足以令女性尖叫的身材,此刻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你為什麼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先前在澡堂她也見過雷風曦與莫北辰(你把人家莫二少早看遍了吧?喂!)的上身,他們因長年習武,多少會有些細微疤痕,然而戰澤封的身上卻找不到傷口留下的印記。
戰澤封依然是主導一切的表情,目光深沉似海,“終有一天,我會消失。”
裴勿笑隻覺這一刻有無垠的哀戚染及眼底,她張口想對他說什麼又都惘然,悄悄紅了眼角的同時陡然抱住他,用自己臉緊緊地貼住他的皮膚,聆聽他胸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