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夏澤?”

陸霜年心中一陣興奮,臉上卻做出格外驚訝的表情:“楚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楚瑞聽她對自己的稱呼,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我在夏澤總歸是有些勢力的,保護你們母女兩個不是問題。”

對麵的女子微微一怔,露出一點警惕的神色來:“我與楚先生非親非故,這樣的深情厚誼恐怕承受不起。”

楚瑞望著她的目光中終於分明地顯出急迫來,他低聲急道:“非親非故?陸姑娘可知道,楚某正是你的生身父親啊!”

“當啷”一聲,陸霜年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白色的瓷器在一聲脆響之後跌了個粉碎。女人裝作震驚之下摔了杯子,她猛地站起身來,“楚先生恐怕是昨晚受了驚嚇,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

楚瑞苦笑了一下,他道:“我知道這樣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他頓了頓,有些歉意,又有些熱切地看向陸霜年:“可我說的都是真的,阿年。”

陸霜年麵上勃然色變,心中卻是平靜如水。她聽著楚瑞叫出“阿年”這兩個字,心中隻有無邊的冷意。

——陸柔果然選擇了將她交給楚瑞。

她也早該想到這一點了,不是麼?

“你、你是怎麼知道——”

楚瑞看著麵前年輕女子臉上掩飾不住的慌亂和震驚,露出一個溫和而安撫的笑容。他往前踏了一步,低聲道:“阿年,我……已經見過你母親了。”

他看著在短短幾日的接觸中顯露出驚人的才幹和強勢的年輕女孩露出那樣慌亂而脆弱的神色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憐惜。這果真是是他和陸柔的女兒嗎……這樣的美麗,優秀,又令人心疼。楚瑞仔細地端詳著麵前心神不定一臉猶疑的女子,隻覺得越看越是喜歡。

——像他一樣的沉著堅韌,像小柔一樣的美麗善良,可不是他們的孩子嘛!

陸霜年一麵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一麵冷眼看著楚瑞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這男人心中的激動、自得、沾沾自喜幾乎全都表現在了臉上,哪裏還有半分那個夏澤著名的軍事情報負責人該有的樣子。

陸霜年不由得開始深深地質疑起自己上輩子曾把眼前這人列為重要而危險的對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一臉懷疑震驚的女子終於在楚瑞殷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她有些猶豫地道:“我可以同你去夏澤。”她似乎正在勉力讓自己回歸往日那個工於算計的角色,可眼中隱隱的淚光卻暴露了她此刻複雜的心情,——當然,這都是楚瑞的腦補。

陸霜年低聲道:“榮成商會在汶鼎的生意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夏澤願意接納我們,自然是好的。”她幽幽地看了楚瑞一眼。

楚瑞連忙點頭。他並不介意他的阿年此刻這樣明確地利用自己來為榮成商會鋪路。陸霜年此時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另有苦衷,楚瑞隻覺得隻要阿年能跟著自己回到夏澤,總有一天也會承認自己這個父親。到時候一個榮成商會又算得了什麼,還不是一樣為自己所用?!

隻可惜你的算盤打得再好,也總有人比你多謀劃一步。

陸霜年又慢慢道:“但要我同楚先生去夏澤,還有一個條件。”

楚瑞眼睛一亮,忙道:“阿年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滿足你。”

陸霜年苦笑了一下,她抬頭望著楚瑞,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心酸與擔憂來:“我不能和母親分開。”她低聲道:“母親她……年紀大了,這些年又吃了許多的苦,我之前一直沒能在母親膝下盡孝,總不能就這樣在拋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