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2)

就被他這樣一句話給哄了這麼多年。

眼裏沒有別人的眼睛比他的好看,沒有人的笑容比他更美,沒有人比他更有才華,更沒有人能比他對我更好……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癡字。

“我在娶親前就曾想過我與某某之間的問題,那時候我已經十九歲,而她隻有九歲,相差了整整十年。龐籍,若你是我,你會如何?”

趙元儼說著。

龐籍似乎猶豫了一下,說:“另娶。”

他是大宋的王爺,他是宋太祖趙光義的兒子,有些事情自然做不得主。倘若兩人年齡相近,他或許上書一風還能爭一爭,但兩個人的差距卻是整整十年……

龐籍明白,我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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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儼又說:“我娶妻之前便將新房設置了另外一個院子,這裏便當成了我平時小憩和讀書時才來的地方。後來我本以為與某某不過是像尋常的表哥表妹一般,看著她長大然後再親眼看著她嫁給別人,可是我卻沒想到王妃竟因難產而死。”

我聽到趙元儼的聲音沉重了起來,我知道他其實對這件事有些傷心。那樣一條生命竟因為要給他繁育子嗣而死,他那樣的人就算不愛她,或許也覺得虧欠她良多吧?

“我本不應該說這個,讓某某做我的續弦也並非我的初衷,隻是就好似你親自然培育了一株十分喜歡的話一樣,從它從一顆幼苗看著它慢慢長大,費勁千辛萬苦看到它變成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這時候若是讓你舍棄,你舍得嗎?”

龐籍沒有出聲,而有沒有搖頭或點頭表示我也不清楚,隻聽趙元儼又道:“可我既然不舍得讓她受委屈便必然要放手,龐籍,我覺得你將來或許會讓她幸福,若是今後沒有更加心儀的女子出現,便娶了她吧,她會是個好娘子,好娘親。”

我沒哭,真的沒。

其實我挺高興,或許他說出的並不全然是我想聽到的,可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

我知道我自己挺貴毛,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我還是隻想聽到我想聽的就夠了,管那麼多做什麼?

我很少任性,可這次我真的隻想問他一句,趙元儼,你既然喜歡我,既然將我視如珍寶,又為何又要放開我?

你為何不問過我?

腦中想法百千,腳下卻沒邁開一步,我想繼續聽著,看還能聽出什麼。

龐籍不解道:“王爺,既然你喜歡郡主,又何妨問過她呢?郡主對你的不同,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明白,王爺又怎會不知郡主對你的情誼?”

我聞言有些訝然,繼而看向蘇婠。

果真又那麼……明顯麼?

蘇婠點點頭,似乎有些無奈又似乎是在偷笑。

我隻覺得臉上一片火熱,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這丫頭也真是……

“給昀兒當後母,或許她並不排斥,但我與她之間卻也並非是那想娶就娶,想嫁便嫁的。我乃太宗八子,她乃前朝公主,單單隻是為了這一個理由,皇兄就絕無答應的理由。”

我輕輕笑了一下,取了帕子抹了下臉,擦掉眼角的淚珠,依舊拉著婠兒的手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再重新上樓,腳步比平時多用了一點力道。

待到門前沒給兩人機會便先敲響了門。

我看著他們兩人笑道:“我說你們下完了沒,飯菜可是準備好了。”

趙元儼看向我好似沒事兒人似地對我笑道:“今天沒有總與你置氣的表侄在場,你想何時開飯我都能等得,我們小郡主可不是隨時都下廚的。”

龐籍配合他般,對我笑了笑道:“郡主,還是王爺棋高一著,這次是龐籍輸了。”

我笑著走上前去對還懶在寢台上的兩個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吃飯吧,我剛剛在廚裏沒少吃點心,現在都不餓了。”

趙元儼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扇子刷一下展開,對我一挑眉頭,水光瀲灩的眸子睨著我道:“喲,還學會偷吃了?”

若是沒聽到那番話,這時候我應該對他微微一笑並得意的炫耀一番大廚專為我開了小灶雲雲,可此時此刻卻是怎麼都提不起氣力來跟他說笑,隻是哼哼了一聲,裝作對他那扇子很敢興趣,對他伸出了手。

“來,我瞧瞧。”

他隻是遞了過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眸子在我臉上掃了兩下。

我瞧著扇子,上麵隻寫了半闕詞——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我瞧著這半闕詞先是有些訝然,接著心中就有些愁苦。

趙元儼說:“前兩天認識了一個學子,名叫張先,這本是他寫的詞中下闋中的兩句。”

張先我倒是知道的,活了八十八歲的風流鬼……

此人一生順遂的幾乎能與晏殊相比,更比晏殊活的長,不過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心蘿卜,八十歲的時候還娶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妾,以至於讓那位蘇大學士調侃為一樹梨花壓海棠。

我又聽趙元儼帶著笑意道:“那學子人也不錯,年紀應當比醇之小個一兩歲,也是提早入京準備明年春闈,或許他與醇之還能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