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您好歹拿著。」小丫頭蘭蘭苦口婆心地勸道。「萬一著了涼、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重點不在於小姐不好,而是一旦小姐不好,她這做下人的可是首當其衝的遭殃啊!當然,隻可惜就算如此規勸,她的主子還是不會乖乖聽話。
「拿在手上多礙事兒啊!」少女皺了皺眉頭。「不然你跟著我來,順便幫我拿著吧!」
「欸?可是我的工作還沒……」蘭蘭驚愕得雙眼瞪圓。
「愛跟不跟隨你,我走了。」少女懶得再跟她耗下去,轉身就往門外走,蘭蘭要叫也叫不住了。
情急之下,她一個跺腳,無奈地捧著皮裘追了出去。
皇城市集中心。
冉凝香走在大街上,心裏很納悶。
「奇怪?人都躲哪去了?」她自言自語著。
這些日子以來,外頭又風又雪的,她在家裏悶了好些日子,父親和兄長們又老是三令五申的教訓她不可以隨便到外頭拋頭露麵,光聽那些訓話都快撐死她了,好不容易逮到這個風雪稍停、父親出門訪友的空檔,說什麼她都非出來透透氣不可,可偏偏,大街上居然隻有幾攤零零落落的小販,和平常熱鬧的模樣簡直差遠了。
「怎麼這麼無聊嘛!」冉凝香無趣地搓了搓手,將雙掌放在嘴邊嗬了口氣。
蘭蘭倒是很精乖的立刻湊上前。「小姐,既然沒什麼可看的,就別在外頭瞎磨蹭了唄!咱們回家,蘭蘭煮碗熱呼呼的杏仁茶給小姐喝如何?」
無奈她的小姐根本沒在聽。
「欸?前頭那是賣什麼的?我去看看。」咻一聲,人跑走了。
「協…姐……」蘭蘭的手停在半空中,無力的看著一溜煙跑開的主子,隻覺寒意刺骨,不由得狠狠打了個噴嚏,即將被凍僵的腦袋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了。
緩緩地拖著牛步朝主子停腳的地方前進,當蘭蘭一邊還在奇怪主子不知打哪來的充沛精力和不畏寒流的體魄,一邊好不容易走到主子身旁時,突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呆了。
「孝小姐!您做什麼」
她……她有沒有看錯啊?她那個好小姐,居然在扯身上那條從小佩戴到大、從不離身的瓔珞鏈子!
「蘭蘭,快來幫我!」冉凝香見到蘭蘭來了,倒是很自然的就使喚起來。「我身上最值錢的就這條鏈子了,快點幫我卸下來。」
蘭蘭再笨,也知道這鏈子脫不得,急急勸道:「您沒事卸這鏈子做啥?回家要是老爺問起還得了?這可是老太夫人在您出世的時候給您親自戴上的鏈子啊!」
「這種東西咱家多得是,有什麼關係?」冉凝香眨著兩隻水盈盈的大眼,指著她正前方,縮著身軀站在攤子後頭,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說道:「你沒瞧見那個人嗎?大冷天的連件厚實的棉襖都沒有,他說家裏娘親生病了,沒錢請大夫,不得已隻得把傳家寶的字畫拿出來賤賣……」
「字、字畫?」蘭蘭看了那書生攤在地上的字畫一眼,隻覺又舊又破,根本不值幾毛錢。「那……那也不能就把這鏈子給了人啊!」她哭喪著臉。「老爺……老爺……」
「開口閉口老爺、老爺的,煩不煩啊?告訴你,這是做好事,爹爹不會生氣的,快來幫我!」
蘭蘭簡直快崩潰了,天哪……什麼人都好,誰快來阻止小姐吧!
彷佛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呼喚,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緩的馬蹄聲,喀答喀答地,蘭蘭一回頭,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禁要歡呼出聲!
「我道是誰,大冷天的不在家中取暖,跑到大街上來大呼小叫,聲音還挺熟悉的,原來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