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不合群。”顧阿纖弱弱地說,睫毛微微顫動。衛宴一直給她的感覺就像一道春風,總是在她危急關頭破解一切冰霜。而似今天這樣的寒風卻非常陌生。因此,心裏有點畏懼。

“別人自掛枝頭,你也跟著自掛嗎?”衛宴冷哼,“你不知道扔荷包就是表明心跡的意思嗎?”

這叫什麼話......

顧阿纖有些無奈,“那怎麼能一樣?這隻是一個隨大流的事情,珞表哥也不會真的撿啊。”

“別人也給我扔了,怎麼不見你隨大流?”衛宴仍是煩躁。

“我不是單獨給你做了一個嗎?”顧阿纖靈機一動拿出那個藍色荷包,“你瞧,布是我剪的,也是我縫的,不比珞表哥那個好嗎?”

她將荷包的抽繩挑開,“你看,就連裏麵的茱萸沫都是我親挑的......”

顧阿纖聲音突然中止,眼瞳收縮,尖叫一聲把荷包甩到地上。

隻見荷包中歪歪扭扭地爬出幾隻蜘蛛和多腳的蜈蚣。

“流光!”衛宴神情肅穆,嗓音透著一股冷意。

車門瞬間打開,流光四下環顧瞅見地板上那團東西,立刻用劍挑了出去一一戳死。

碧圓還沒來得及看,車門又被關上了。隻能焦急地在外麵輕聲詢問。

衛宴已經顧不上去吃黃荷包的醋了,他擔心地看著顧阿纖,看她小臉煞白,眼眶通紅,嗚嗚咽咽顫唞著別過臉去。好像一隻受驚嚇的兔子。

“別怕,沒事了。”他輕輕揉揉她的頭發,既悔又責。

顧阿纖在衛宴的安撫下漸漸不那麼抖了。但是想到剛剛自己隔著荷包薄薄的布料,觸碰過那些樣子可怖的蟲子,又惡心又害怕。

“今日誰給你拿的荷包?”衛宴輕聲問。

“是婢子。”碧圓在車外聽到連忙回道。

衛宴看了顧阿纖一眼,顧阿纖搖搖頭示意不是碧圓做的。

衛宴臉色越發陰沉。這不是處理雞鳴寺的曹月牙母女,更不是泔水巷的曹素娥。那些動動手指就能擺平。而荷包涉及顧家後宅,他又進不去。

顧阿纖蹙起眉,荷包一直放在籮筐裏,說起來誰都有機會摸一下。

衛宴靠在窗邊撐著側臉,想了想道,“其實也簡單,這荷包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自用的,她們猜不到我,頂多猜到阿弦身上。不管是誰指使的,往荷包裏塞蟲的人就在你院子裏。”

“你回去後把阿弦叫來,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他。並且主動拆開荷包。放蟲的人見沒有蟲一定會有異樣。讓你信得過的人查看其他人的神色。如果沒有異樣,那就是你信得過的人有問題,這範圍就小了。綁了挨個問就行了。”

被衛宴這麼一說,顧阿纖立刻覺得迷霧散去。她驚喜地睜大眼睛,“我回去後再給你做一個荷包,不,兩個。嗯,太少了,你還要什麼?”

衛宴毫不客氣道,“先做兩個荷包吧,剩下的我想到再告你。”

又多了一個正大光明約她的借口。

“至於找出放蟲的人怎麼辦,你想好了嗎?”衛宴又問。

顧阿纖本想說,交給我阿母,後來又搖搖頭。

衛宴輕笑,“你不想讓你阿母知道?”

顧阿纖驚訝地看著他,我又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

她點點頭,“我確實不想讓阿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人肯定很想阿母知道。無論是阿兄發覺去找阿母,還是我,都是那個人想要的結果。”

衛宴笑,“好聰明啊。”他又伸手揉揉少女的頭發,像揉家裏那隻兔子似得。

“有時候我會想,那些後宅的陰私手段,我一點也不希望你會。如果有一天你學會了,那多半是因為我護不住你。”他聲音略有些低啞,骨節分明的手拂過顧阿纖的臉龐,輕柔的像微風一樣似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