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住她,她下意識掙紮了一下,衛宴就“嘶”的一聲吸了口冷氣。
顧阿纖慌忙查看他的傷口,見衣襟上溢出了血跡,臉頓時一垮,“都怪我......”
衛宴板起臉,“沒錯,都怪你,以後不許躲,老老實實讓我抱。”
見越說越不像樣,顧阿纖哼道,“還是不疼。”
犢車一路駛進了泰山郡,衛宴這才悄悄鬆口氣。他一路逗著顧阿纖就是不想讓她太擔心。其實隨時都有被追上來的可能。
到了泰山郡,衛宴沒有找邸店,而是直接去了郡守的府邸。泰山郡守大驚,他有一年去建康述職的時候拜訪過衛丞相府。何況此次送公主和親,使團是經過泰山郡的。
見到衛宴乘坐如此簡陋的犢車,且看起來還受了傷。他雖然一直用閃著無限求知欲的目光注視著衛宴,到底還是沒有敢問。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衛宴在泰山郡修養了幾日,便準備繼續趕路。
泰山郡守派出了足夠的人手護送,水糧備足,將人送至城外十裏地,才返回去。
一路犢車又換行船舶,當建康金城千裏的城郭出現在視線中,顧阿纖才幽幽地歎口氣。總算是回來了。
顧夫人老早就得到消息,自從阿纖被擄走,她就日夜啼哭,寢食難安。顧司空和顧弦則等在葉桃渡口。見到船頭那對謫仙似的男女,顧司空輕輕對顧弦歎道,“怕是你妹妹在家也住不久了。”
顧弦正搭著手遮在眉前眺望,聽到這話立刻問,“為何?”
顧司空打量了顧弦一眼,“唔,也不能那樣快,你都尚未娶妻,阿纖就不能嫁出去,就怕他們已經......”
“已經什麼?”顧弦又問。
顧司空白了他一眼,這種傻兒子,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
“我不同意,”顧夫人道,“當初若不是阿纖去找他也不會被擄到北虞去。他是一點事沒有,我的阿纖卻受盡了苦。”
“如今怕是你不同意也不行了,”顧司空道,“剛剛衛宴跟我說,他不日就會讓人來提親。你聽這話,怕是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顧夫人睜大眼睛,半響才道,“這可如何是好。”
顧司空倒是沒她那麼多想法,顧衛兩家門戶相當,且又是對門。阿纖如果受了欺負隔牆喊一聲他們就能聽見。抄家夥衝過去都來得及。而衛宴這樣風華的郎君做女婿,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顧阿纖不過才休息了一天就被皇後宣進宮去。目的是為了籠絡世家,以及看看衛宴不遠萬裏救回的這個女子長什麼樣?
顧阿纖跟著顧夫人來到魏坤宮,顧夫人常來自不陌生,她稍有寫拘謹,但是見皇後溫和如春風一樣,她才漸漸緩下來。
皇後長著和衛宴一樣的瀲灩的桃花眼,看起來非常親切。她笑眯眯地問了顧阿纖許多問題,但是沒有一句探問去北虞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問平常在家都做什麼,喜歡吃什麼,喝什麼。
末了,還賞賜了她一柄金如意,“如今苦難過去,剩下的就都是福氣了。願你今後的日子,就像這如意一樣,萬事順心。”
顧夫人瞧今天的架勢,知道這婚事基本是定了。皇後如此親切,顯然是非常滿意。
母女倆一同告退,才行到離宮門還有一半的路,就被人喚住。回頭一看,竟然是顧明蓉。
顧明蓉穿著奴婢的衣服,眼有怨毒的瞧著她們。
顧夫人淡淡瞥了一眼,根本不予理睬。身後顧明蓉陰陰地笑,“有日陪殿下出宮,偶然見到有人再找尋一枚珠花,我瞧著怎麼那麼眼熟?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你在金玉樓定的首飾嗎?我想著萬一有什麼要緊的人想找你,便給他露了一個小小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