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不是,寧同學,你怎麼在這?”侯川摸著腦袋,滿臉震驚。
寧星晚嘴唇動了動,沒說話,隻抬眼去看似乎不太待見她的人。
嚴烈垂下眼瞼,重新拿起一個玻璃杯,聲音低沉:“跟著你來的,你負責把人送出去。”
……
寧星晚心裏一個咯噔。
他怎麼知道她是跟著侯川來的?
他會算命嗎?
那他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
侯川對於突然從天而降的“重任”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不是……你怎麼知道跟著我來的?再說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嘶——”
寧星晚看到瘦猴一樣的侯川突然身子一縮,臉皺成一團,顯然是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行行行,是我是我……那,寧同學,我送你出去吧……”侯川誇張的咧著嘴,一邊跳著腳,一邊從吧台後麵走出來。
寧星晚坐在椅子上沒動,繃著小臉輕聲嘟囔:“你還欠我一個紅薯呢……”
“什麼?”一直注意著她動靜的嚴烈一揚眉,沒聽清。
寧星晚有意的想多拖一會兒時間,微揚著唇角,往前趴了趴,湊近他輕聲問道:“昨天的紅薯,甜嗎?”
“……”嚴烈盯著她,聞言喉頭一滾。
似是想到什麼,眉梢微揚,“甜倒是很甜,不過……”
人話頭一頓,寧星晚就迫不及待的睜大了眼睛追問:“不過什麼?”
“……不過就是,小了點兒。”嚴烈一扯唇,無聲笑。
……
寧星晚慢慢坐直了身體,伸出兩根手指頭,看他:“昨天那可是我最後的兩塊錢!最後的哦,都拿來給你買紅薯了,你還嫌小!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
不過看在他又笑的這麼好看的份上,她就不生氣了吧。
“不過算了,隻要你覺得甜,我以後還可以給你買。”寧星晚彎著唇,笑的純真又甜美。
……
她說那是她最後的兩塊錢。
可是全給他買了紅薯。
她說隻要他覺得甜。
以後還可以給他買。
心像是忽然塌了一塊。
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弄得一慌,嚴烈扯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垂下眼瞼——
“我不愛吃什麼紅薯,你快走吧,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
又在劃三八線了。
寧星晚鼻尖一酸,忽然很難受。
她不受控製的想靠近他,沒來由的看到他笑,就像撿到了稀世珍寶一樣。
可他似乎總在她想靠近的時候,轉身就走……
一旁聽完全程的侯川從呆若木雞到瞠目結舌,再到現在的懷疑人生,覺得自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的刺激。
什麼情況?
為什麼他根本不去學校的烈哥竟然跟才轉來一個星期的新校花貌似很熟的樣子?
不對,也不是很熟。
看著他烈哥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冷淡表情,侯川咽了咽口水,都快心悸了。
來不及多想,被嚴烈一個眼風一掃,侯川扯出一個“端莊”的笑容,“寧同學,要不咱們先出去吧?烈哥現在在上班,也不方便跟我們閑扯。”
……
上班?
寧星晚看了侯川一眼,剛要再問,忽然鼻尖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帥哥,調杯藍色瑪格麗特。”
隻見一個穿著豹紋齊臀緊身裙的女人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似的男人。
女人濃妝豔抹,但眼角的紋路還是稍微暴露了年紀。
她一隻手搭在吧台,視線黏在了吧台後麵的人身上。
寧星晚眉心不自覺的蹙起,看著女人鮮豔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