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淡淡的白色水蒸氣升起。
寧星晚看著他的一通操作,眼睛亮亮的張了張嘴:“嚴烈,你好厲害!”
“這就厲害了?”嚴烈好笑的垂眼看她。
“嗯嗯!”寧星晚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是個生活技能白癡,連碗都沒洗過。”
小姑娘毫不避諱自己的短處,捂著臉滿眼崇拜。
嚴烈看著她瑩瑩如玉的指尖,心下柔軟:“沒關係,女孩子的手,本來就不是用來洗碗的。”
寧星晚眼睛一亮,鼓著臉順竿子往上爬:“可我也不會做飯。嚴烈,你會嗎?”
嚴烈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見她眼尾上挑,梨渦輕陷,杏眼裏滿是期待,還是點了點頭:“嗯,會一點家常菜……”
寧星晚聞言一拍手,小臉泛著喜滋滋的粉色:“太好了!以後我們家至少有一個人會做飯,不會餓死了!”
嚴烈:“……”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可是她說“我們家”。
他竟然覺得那麼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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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寧星晚指尖捧著熱乎乎的紅薯,鼓著臉頰往紅心裏吹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嘶——呼——好好次——”寧星晚被燙的淚花一滾,卻張著小嘴,舍不得吐出來,還不忘記誇獎甜甜的紅薯真好吃。
嚴烈看著她的樣子,心疼又好笑:“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你不知道。”寧星晚臉頰吃的一鼓一鼓的,“我想像過好多次,沒想到紅薯這麼甜!比我吃過的那些甜點都要好吃!”
嚴烈看著她小口小口寶貝又開心的樣子,眉梢微緊,有些不可思議:“你以前沒吃過……這玩意兒?”
寧星晚搖了搖頭,舔著唇角看他:“不僅紅薯,棉花糖、糖葫蘆這些我都沒吃過,他們……不讓。”
“……你沒跟他們說過你想吃?”嚴烈不理解,他以為她應該是全家都捧在掌心裏寵愛的小姑娘,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說過,可是,我爸爸不喜歡我不聽話。”寧星晚皺了皺鼻子,垂下頭繼續吃掉最後一口紅薯,可嘴裏的甜味好像沒那麼濃了。
嚴烈看著她瑩白的側臉,沒再追問,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沒關係,以後我帶你去吃,想吃什麼都可以,棉花糖、糖葫蘆都吃個遍,還有別的嗎?”
“真的嗎?!”寧星晚瞬間來了精神,“還有炸雞、烤串、麻辣燙、煎餅果子……對了對了,還有啤酒!喝酒擼串是不是超級爽?”
“……”嚴烈看她越說越來勁,好笑的拍了下她的頭頂:“差不多得了啊,還喝酒擼串,我看沒人管著,你都能上房揭瓦。”
寧星晚捂著自己的腦袋泫然欲泣的瞪他:“剛剛還說我想吃什麼都可以呢!我這才點了一隻手就不樂意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嚴烈見她癟著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好氣又好笑:“你這都哪兒學的亂七八糟的……”
“嘻——”寧星晚一樂,放下手,撐在櫃台上看他:“電視上啊!怎麼樣,學的像不像?我跟你說,我可是電視劇十級學者,什麼偶像劇、家庭倫理劇、古裝劇、仙俠劇我都看了個遍!小時候沒人陪我玩,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就最喜歡看電視劇了……”
小姑娘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電視裏那些槽點十足的爛俗劇情,嚴烈卻忽然低聲喊她:“晚晚……”
“嗯?怎麼了?”寧星晚停下來,笑著看他。
嚴烈垂眼,然後伸出手將女孩擁在身前,手掌貼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撫摸,慢聲說:“如果不開心了就說出來,不想笑也可以不笑,我都會陪著你。”
“……”
寧星晚額頭抵著他的胸口,一聲聲結實有力的心跳震地人頭暈目眩,勾著的嘴角終於慢慢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