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歌看著自己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喉間莫名有些發澀:“姐姐在家等你回來。”
“……”
姐妹間多年的默契讓寧星晚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寧如歌的意思。
寧星晚的一隻手被包裹在溫暖的手掌中,她抬起另一隻手揮了揮手,在熱鬧熙攘的街邊,對著車裏的人輕聲開口:“姐姐再見。”
寧如歌輕笑了一下,最後看了兩人一眼,升起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直到車子彙入車流,消失在視線盡頭,寧星晚站在原地也沒動。
嚴烈轉了個身子,站在她身前,一隻手牽著她的手,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微弓著身子去看她的眼睛:“想不想去擼串?”
“……啊?”寧星晚腦子跟打了結似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嚴烈笑了一下,直起身子,側臉映著暖黃的街燈,眉眼莫名溫柔:“上次不是問喝酒擼串爽不爽嗎?今天哥哥帶你去試試?”
“……”
寧星晚吸了一下鼻子,半響,在他耐心的等待中慢慢點了點頭:“好。”
兩人牽著手穿過熱鬧的街道,路上誰也沒說話。
寧星晚突然發現他這個時候提出要去吃什麼燒烤還真是挺明智的。
如果他耐著性子哄她,她那點堵在心口的鬱結和傷心估計能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肯定越哄越傷心,不哭到天亮都對不起自己這麼個“悲慘”的身世。
但現在穿梭在人聲鼎沸、香氣四溢的小吃街上,周圍人來人往,平凡普通的煙火氣息好像一點點的衝淡了心中的那點傷心。
誰還沒點不如意的事情呢?
可人總得繼續生活。
寧星晚直到走進一家用塑料棚子搭起的燒烤攤前,都覺得自己快成為個“哲學家”了。
“感覺怎麼樣?”嚴烈抽了張紙巾,將她身旁凳子上的油花擦幹淨,然後問道。
寧星晚看著他擦完,然後坐下,吸了一鼻子陌生又新鮮的孜然味道,聲音還帶點軟軟的鼻音:“感覺挺爽的。”
“……”
嚴烈一頓,差點被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給逗笑。
但小姑娘眼睛還紅著,他又有點笑不出來了。
輕揉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嚴烈招手讓阿姨點菜。
寧星晚兩隻手撐著椅子邊緣,乖乖坐著看著他熟練的點菜,等到阿姨拿著單子要走的時候,她才突然出聲:“我還想喝酒。”
“……”
兩人都朝她看過來。
大概是她長的太乖了,又這麼漂亮,阿姨遲疑了一瞬。
就在這個檔口,嚴烈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淡聲開口:“再加兩瓶啤酒。”
直到阿姨離開了,寧星晚才咕噥出聲:“兩瓶不夠,我還要加酒。”
嚴烈笑了一聲:“對自己酒量這麼有自信?”
寧星晚吸了一下鼻子,自我誇獎的話張口就來:“我酒量本來就很好,上次吃火鍋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喝了那麼多都沒醉。”
“……恩,是沒醉,隻是喝了一瓶就開始裝醉。”嚴烈話裏帶了幾聲笑。
“……”想起上次當場被拆穿結果被堵在床上親的事情,寧星晚耳尖紅了幾分,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點紅暈,“那我是沒發揮出實力,這次你看好的!”
“……行。”嚴烈笑著應了。
等到菜上齊,寧星晚看著說上噌噌冒著熱氣的食物,臉上終於帶上了笑,她湊過去深深吸了一鼻子:“好香啊!”
“先嚐嚐吧,我讓阿姨少放了辣椒。”嚴烈說。
寧星晚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手烤串一手啤酒的開幹了。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寧星晚嚼著嘴裏的肉,終於心滿意足:“嚴烈,這個羊肉串好好吃!原來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是這種感覺!好啦,以後再也沒人能管我了,我想什麼就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