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你希望我去嗎?”
寧星晚不知道怎們突然來問她:“你想去的話,就去。不想去的話……也可以。”
嚴烈看著她無意識的揪著被子上的小線頭,還一邊偷偷打量他的樣子,頓了片刻,點了點頭:“我去。”
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寧星晚明顯開心了不少,像是心中鬱結的氣球被一個針一下就給紮破了。
之前毫無血色的小臉都泛上了薄紅,坐在他腿上,被被子緊緊包住,搖頭晃腦像個不倒翁似的開始說自己好餓,等吊完葡萄糖要吃很多好吃的東西,饞的一雙手都快數不過來了。
“醫生說,暈倒之後的第一餐隻能喝淡粥。”嚴烈好心提醒。
寧星晚報菜名的動作一頓,然後肩膀塌下來,一下子蔫兒了:“可以不要淡粥嗎?加一點點肉沫吧?不然加糖也行……”
寧星晚拇指掐著食指比出一點點,軟著聲音討價還價。
嚴烈看著她恢複精氣神的樣子,靠回椅背,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可剛鬆懈,另一根弦又提了起來,一時有些頭疼。
見家長啊……
得知寧星晚要帶著嚴烈回周家,寧如歌氣的三天沒跟寧星晚說話。
“你就這麼不記疼?啊?都這樣了,你還要回去?”
“寧星晚,你醒一醒好不好?!是不是非得等到周永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你才能認清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如果這次又回去了,以後再出了什麼事,就別再來找我。”
寧如歌大概是真氣著了,就差點著她的眉心讓她跟周家斷絕關係。
“姐姐……他說想見見嚴烈。我聽他的語氣,好像軟和了很多,他也跟我道歉了。這是一次很重要的機會……”寧星晚沒說什麼機會,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喜歡嚴烈,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可。
所以即使自己受了傷,也願意原諒。
寧如歌無話可說,隻讓兩人好自為之。
回周家的日子定在周五晚上。
寧星晚沒有提前回去住,好了之後,就賴在寧如歌的家裏。
雖然看了幾天女王大人的冷臉,但她向來嘴甜,也知道寧如歌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乖乖的哄了好幾天,終於讓姐姐消了氣。
周五在學校補完課,兩人一同打車前往周家別墅。
路上,寧星晚還在激烈的說著這次的期末開始成績:“嚴烈!你真的好厲害!全校99名誒!你這個腦袋究竟怎麼長的,怎麼什麼都做得好啊!”
嚴烈舒展著長腿,頭往後靠,眼尾搭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聽了她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恩?你說什麼?”
寧星晚截住了話頭,歪著頭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然後眼睛一亮,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湊過去,小聲問:“嚴烈,你不會是緊張了吧?”
嚴烈:“……”
喉結滑動了兩下,嚴烈掀起眼皮,懶懶的朝她看過來:“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早就習慣了他的嘴硬,寧星晚也不跟他爭辯,隻伸手指了指他的腳:“你不緊張,那怎麼把鞋洗了?”
……
嚴烈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白球鞋。
這是他唯一一雙拿得出手的球鞋,昨天晚上睡不著,把鞋裏裏外外刷了一遍,然後借了吹風機,連夜把鞋給吹幹了。
沒想到竟然讓她發現了。
嚴烈有點不自在的收了一下腳,抿了抿唇,扭過頭去看窗外:“好吧,我緊張。”
到底是十八的男孩。
縱使生活多磨難,也沒麵臨過眼下的狀況。
要去見心愛的女孩兒的爸爸,這道題對現在的他實在是有點超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