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晚將到口的驚呼聲生生壓了下去。
不想自己看起來像個變態,寧星晚捂著臉趕緊三兩步逃離開那片危險的區域,悶頭胡亂扭開了一扇房門,決定先關自己個禁閉,好好冷靜冷靜。
結果,等她朝房間放眼望去,又沒有辦法冷靜了。
寧星晚倒吸了口氣,憋了十幾秒,才從怔愣中回過神,眼眶慢慢紅了。
半響,她踮腳繞過地上散亂的東西,走到屋子正中間立著的畫板前,看向還沒完成的作品。
那是畢業典禮那天,她穿著藍白校服,上台致辭的畫麵。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
寧星晚心有所感的看向房間其它立著的畫布,有她一個人去買紅薯的、有她在舞台上排練的,還有她在廣場前一個人玩滑板的……
但更多的是一些她的單人素描,靜態的、動態的、笑著的、沉睡的……
寧星晚蹲下`身,隨手撿起地上散落的厚厚的畫,一眨眼睛,淚終於滴下,打濕了畫紙。
他一定回去看過她,並且不止一次。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要走到她身邊。
即使那麼辛苦,即使被逼著離開了她的身邊。
他依然選擇了用這種方式陪伴著她。
那些空白的日子,他也從未缺席過。
這個男人啊……
哭了……(世界欠我一個烈哥——)
第92章
嚴烈洗完澡出來,濕發淩亂。
他隨手抽了一條幹毛巾蓋在頭頂,胡亂擦了兩下,下意識朝客廳掃視了一圈。
沒人。
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嚴烈心裏一個咯噔。
不會把人逗急了,趁他不注意回家了吧?
想想不太可能。
嚴烈趿著拖鞋,歪頭甩了一下耳朵的水,抬腳朝房間走去。
臥室也沒有。
他回頭看了一眼半開著的畫室門,神色一頓,走過去。
推開門,裏麵的人聞聲看過來。
兩人具是一怔。
嚴烈看著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看著他的小姑娘,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坐地上了?”他走過去準備將人拉起來。
結果他才剛邁出一步,地上的人兒忽然一咕嚕的爬了起來,然後像枚小炮彈似的衝著他跑過來。
寧星晚跑到他身前,又猛地刹住腳步。忽然記起來他還是個傷員,經受不起猛烈的撞擊。
她身子往前晃了晃,堪堪穩住。可又實在想抱抱他,手抬了抬,又放下。
莫名有種手足無措可憐巴巴的感覺。
嚴烈垂眸看著她急切又克製的樣子,眸子深了深。抬手攬著她的背,一把將人拉到懷裏。
他抵著她的發頂蹭了蹭,低聲:“怎麼了?像個小傻子似的。”
這回寧星晚沒反駁他話裏的“小傻子”了。
她抬起手,繞過他的腰間,小心翼翼的貼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往他的懷裏埋了埋,鼻尖全是他剛洗完澡清新帶著暖暖潮氣的橘子味道,“嚴烈,你怎麼這麼傻。”
被叫傻子的人抬眼掃視了一下周圍被收拾好的畫紙,攬著她腰的手往上,貼著她的後腦勺揉了揉,把心上人的頭發揉成了雞窩頭:“那不正好嗎?我們倆傻到一起去了,天生一對。”
寧星晚抿唇在他懷裏笑,“你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