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我趕緊拿起來電話聽筒,就聽見一個男人冷冰冰的氣息從聽筒中傳出,——“Alice,是我。”
我看了看Mac pro,又握了一下手中的聽筒,就把聽筒夾在肩膀上,一邊回應了一聲,“哦,是你啊~~~”,一邊給顧博知發過去一條信息,——‘狗血?價值觀?獵奇?我也不知道。’
顧博知回了信息,——那好,我問你,莫言為什麼會獲得諾貝爾獎?
我,‘我不知道,不過我很喜歡他的作品。文筆好到極點,文章節奏讓人幾乎無法喘氣。’
電話中安靜了一下,勳世奉問我,“你在做什麼?我聽見鍵盤的聲音。”
我,“和同事討論一下新劇本,他問我,莫言的作品為什麼會獲得諾貝爾獎,對了,Arthur,你覺得呢?他為什麼會獲獎?”
勳世奉,“我對Chinese literature沒有興趣。”
這次,Pro的屏幕上出現了好幾行顧博知的回複:——‘這些還不夠,他的小說最能打動諾貝爾文學獎的特點是人性。’
——‘沒有價值觀是永恒的,尤其是我們這個國家,這個變革的社會。’
——‘舉個例子,《生死疲勞》裏麵寫的解放和土改,解放前嫁給地主做小老婆就比嫁給長工做老婆要符合主流價值觀,因為地主的小老婆有吃有喝,可是長工的老婆可能朝不保夕,但是,解放了,這個種價值觀就完全被顛覆了。’
——‘嫁給長工就是嫁給了無產階級,那是最先進,最根正苗紅的階級,而嫁給地主做小老婆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事情。’
——‘價值觀會改變,所以,道德,法律,還有政治,被這些影響了的文學作品都不會得到永恒的生命。’
——‘隻有人性,在任何情況下,任何曆史條件下,都不會改變的人性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Alice?”
我看著顧博知的回複,忽然想到自己正在講電話。
我,“啊?”
可是,電話那端卻又開始沉默。
我,“我們正在談論我下一個劇本的問題,我先放下電話,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然後,我掛斷了電話,抱起來Mac pro,專心和顧博知聊了起來。
顧博知看過我構思的大綱,這是一個大時代下的小人物的故事,確切的說是,幾個小人物的女人的故事。一個小鎮上有幾個女性人物,似乎馬上就要到1949年解放了,社會立即就要發生變革,但是人們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不過已經有萌芽狀態出現了,於是,這幾個女人有悲有喜,不過整體基調還是溫和喜劇的形式。
女孩A是這個小鎮上的第一個女大學生,她的性格快樂又活潑,她考上大學,4年之後畢業,然後,她先回到家鄉,她媽想讓她嫁人,可是她想去鎮上的報社工作。
少婦A,她是來自邊緣山區的一個姑娘,嫁給了當地的一個黃埔少將的兒子,這個兒子是個很好的男人,本身也很有學問,並且相當負責任,不過,這位少婦的身體不好,所以習慣性流產。她的丈夫對她很好,不讓她出去工作,想要調養好身體。
少婦B,少婦A丈夫的前女友,曾經很愛少婦A的丈夫,但是少婦A的丈夫愛的是少婦A,於是,她嫁給了當地一個鄉紳的子弟,丈夫也OK,他們的生活很穩定,但是,她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抵製少婦A進入這個小鎮的社交圈。
少婦CDEFG……這些都是少婦B的跟班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