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
明笙就這麼任他似抱非抱地攬著,過了很久才淡聲說:“你不覺得熱嗎?”
午夜清涼,卻很悶,兩人挨了這麼一會兒,她就覺得有熱氣在冒。
江淮易有意無意摸到她的脊梁骨。也不知道是不是模特這一行的普遍狀況,背上骨頭分明,瘦得像具骷髏。但隔著一層雪紡,她的肌膚是滑膩的,有種豐腴女人才有的彈性。
這麼虛摟著,又不能給她抱實了,實在很不解癢。
他流連了會兒才退一步,說:“別不接電話,以後有機會還叫你出來玩。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今天這頓又不算?”
“喝酒怎麼能算飯。”他蔑然哼出一聲。
明笙也是服了,說:“我有工作的,不是什麼時候就能隨叫隨到。”
“你那工作——”他眼神更加藐視,笑說:“你陪我出來玩,我姐能發你三倍工資,信不?”
明笙也笑了。她是真信,但又有什麼關係。
路燈柔柔亮在他頭頂,映得他發色沉黑。
明笙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端詳了他一會兒,看得他不自在,問她怎麼了。
她輕聲說:“別動。”
伸出手,在他耳際輕輕一摘,緩緩捏住一雙薄如紗翼的翅膀。
江淮易一皺眉:“什麼東西?”
明笙對著小東西輕吹一口氣,把翅膀吹開:“是個蛾子。”
小飛蛾在她拇指間顫動,孱弱地掙紮。而她氣定神閑地翻動手指,將它的身體朝向月光灑來的方向,對飛蛾說:“看清楚了嗎?那才是月亮。”
江淮易對昆蟲類沒有好感,但她這麼玩人家,他於心不忍道:“它能聽懂什麼。”
明笙置若罔聞,平靜地將飛蛾拎在眼前,尋找月光透過翅膀的角度。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
周俊勾住他肩膀:“哎喲,誰惹咱們家少爺了?”
江淮易冷幽幽喂了他一個白眼。
“一看你就是遭遇了情感挫折。”周俊拖了一張凳子過來,把手機調到深夜情感電台。伴隨著音樂,男主播磁性而雞血的聲音開腔——“午夜情感熱線,與你相伴到黎明……”
江淮易搶過來掐掉:“你特麼是不是煞筆?”
周俊哈哈大笑:“別這樣嘛。有什麼煩心事,跟哥說說。哥的經驗不比主播差。”
江淮易:“滾一邊去。”
周俊自討沒趣,悻悻走了。
***
明笙敷完麵膜,給自己塗上一層睡眠晚霜,準備關機,江淮易的電話來了。
上來就劈頭蓋臉——“你到底不喜歡我什麼?”
明笙感到莫名。這小孩為什麼突然對她來勁了?
“說實話,挺多的。”她閑著沒事,笑著回,“我不喜歡,總有人喜歡。那個姓梁的小學妹不就對你挺感興趣?”
“別胡扯。那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明笙回憶了一遍梁雨喬看她的眼神。怎麼說呢,嫉妒,不忿,又強裝親切熱絡,她再熟悉不過。那個周俊壓根是個幌子吧,為的是接近那個她接近不了的人。
男孩女孩之間的小心思,她懶得拆穿。
她意味深長地說:“你還需要好好長大啊。”
“你不就比我大一歲麼。”
“你哪知道的?”
“百度百科我都研究過了。”
明笙噗嗤笑出聲:“你還挺有心的。”
江淮易脫口而出之後又後悔了,這行為跟那些*絲宅男有什麼區別。
他煩躁道:“你給我個準話。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沒有。”
“沒有你還拒絕我?”
不用明笙說話,那意思很明確——不行麼?
江淮易笑得寒光凜凜:“行。你等著。”
明笙莫名其妙被掛了電話。小男孩的心太莫測了,她也沒做什麼呀?
這一場春雨過後,氣溫又攀升一層。
明笙睡了一個飽覺,站在陽台向下望。日光正盛,樓下幾層的住戶把床單和被子拿出來曬,和煦的風吹動鮮豔的圖案,拂得人暖洋洋的。
然後,她就望見了一個捧花的男人。
對方長得五大三粗,身軀高大魁梧,膚色偏黑,或許是因為經過軍事訓練,氣質倒是很端正英挺。這樣的人捧著一束柔美的香檳玫瑰,畫麵怎麼瞧怎麼詭異。
這人很麵熟,又不是這層樓的住戶。明笙還在回憶他是誰,她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一開門,那人正站在她門外,笑嗬嗬的:“阿笙,還記得我嗎?”
明笙愣了三秒,說:“……團支書?”
“對,你還記著我呢!”團支書赧然地笑,“別喊我團支書啦,我現在在你們這片兒的刑警大隊工作,人都喊我傅警官。”
傅剛捧著花,下意識站了個軍姿:“我這次來是以私人名義,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中學時代班裏的團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