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而真誠,江淮易在她蘊著溫柔的眼神裏站了一會兒,心滿意足地回試衣間換下一件,眼底流轉的都是璀璨的笑意。

剛進去一會兒,明笙手機上收到一條微信。

——“進來。”

“扣子係不上?”

江淮易不回。明笙隻好去敲門。

門一開,他把她拉進狹小的空間內,連人帶門撞嚴實。明笙背猛地靠上門板,剛回過神,江淮易的唇就覆了下來。

明笙錯愕地睜著眼,空白的腦海裏泛過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門外應該還有導購站著吧,聽見這一聲撞響,不知道以為他們在裏麵做什麼……但這些念頭很快就被他壓迫感十足的吻給化解。

他從未這樣急切,她感覺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炙熱而直接。江淮易汲汲索求,唇瓣不夠,便去糾纏她的舌,動情的熱吻讓兩人都氣喘籲籲。

明笙呼吸急促,“你動作小點,口紅蹭衣領上了……”

江淮易的聲音染著些許□□:“那就買下來,你愛蹭幾個口紅印就蹭幾個。”

他親的時候手不老實,摸進她衣擺,把她上衣漸漸撩上去,扶著她的腰說:“我好想你。”

分離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再見麵,她居然能忍這麼多天才聯絡他。

明笙眼底蒙著層霧氣,強撐著理智:“你不想逛了我們就回去。”

“回哪?”

明笙笑:“你喜歡哪裏?”

“隨便。”他放下她的衣服,閉上眼低歎,“阿笙,我想你。”

“好想你。”他重複。

撩人的語氣,卻聽出一絲委屈。

她不懂這種念茲在茲的煎熬,隻以為他想親熱的舉措都是胡鬧。

明笙有點不知拿這樣的他怎麼辦才好,心裏清楚他期待的不過是一句“我也是”,可是她卻給不了。

情熱漸漸消褪,剩下相顧無言的沉默。這種沉默源自更深層次的對立,以至於無從化解。

良久。“回你那兒吧。”她說。

顧千月夫婦出差,江淮易最近都和外甥女一起住在江家。白天正是悠悠去鋼琴老師那裏上課的時間,家裏沒有人。

明笙一進門,就被按在玄關。江淮易像一隻久等饗宴的獸,抱著她繼續方才被打斷的吻。明笙撐著他胸口躲,腰像被拉滿的弓,彎下去五十度,江淮易失去耐心,幹脆架起她雙腿,抱坐在陳列台上。

嘴唇輕觸了一下,他忽然不動了,抵著她額頭粗喘:“帶你去個地方。”

“嗯?”

他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抱進了琴房。

明笙坐上琴蓋,雙手交纏在他頸後:“悠悠知道你平時都這麼用她的琴麼?”

江淮易緊貼著她,說:“這是我的琴。是她在用我的。”

“你學過?”

“嗯。”

細密的吻從她的鬢發落下來,纏綿地落到下頜。明笙忍不住閉了眼,微微昂起下巴,露出優美的頸線,細細的輕喘讓室內的空氣變得燥熱。

江淮易嗓子發幹,埋在她肩頭:“十幾歲的時候學樂器,很容易會對這裏有幻想……”他俊臉薄紅,有點羞赧地吐露真實而隱秘的肖想,“覺得你在這裏會很美。”

兩副火熱的身軀緊密相合,彼此都有些動情。明笙能感覺到他蘇醒的欲念,那樣炙熱,那樣直接,訴說著對她的渴望與想念。

這感覺與前次不同。這回她是清醒的,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一部分,在翹首以盼。沒有酒精帶來的意亂情迷,脈搏之下蠢蠢欲動的那份希求太過真實,有一瞬間甚至蓋過了理智,仿佛有一股外來的力量統治了這具身體,使之不再屬於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