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隨便卸一下就好。”她從包裏抽出幾張化妝棉,擱在手指上伸向他,“倒點上來。”
江淮易照辦,還小心地控製著劑量:“這樣夠嗎?”
“多少無所謂。”明笙閉上眼,說,“直接擦就是了。”
“這麼粗暴?”
她故意戲謔:“你可以動作溫柔一點呀?”
但江淮易學得很認真,果然照辦。她懷疑他的力度能不能卸幹淨,閉著眼指揮道:“重一點。”
他突然不動了。
下一秒,她察覺到一隻手攀上她的腰。江淮易懲罰性地在她後腰掐了一下,低黯的聲音讓她一瞬回到方才的纏綿:“對你溫柔還不行。”
她睜開眼,眼眸淡淡瞥視,麵不改色,出口的話卻盡是撩撥:“嗯,有時候需要粗魯一點……”
江淮易眼眸驟沉。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卸妝這道步驟忽略掉。但他不想半途而廢,說:“你等著。”將剩下半張臉擦完,緊湊地問,“然後?”
“卸眼唇。”
“眼睛不是卸完了?”
“那就嘴唇。”
江淮易聞聲湊近了去看她的嘴唇,拇指擦了兩下,幾乎沒擦下來什麼顏色,皺眉道:“我覺得可能沒必要了。”
明笙抬眸,聽見他眼神複雜地說:“反正剛剛都被我吃光了。”
她撲哧笑出聲,腳趾因為開懷的笑而無意識地蜷起,伸手抓抓他的頭發,把他抓出一個更有趣的發型,笑得滾半周進他懷裏:“那也要卸。唇膏防水,弄不幹淨的。”
江淮易順勢將人一攬,覆身下去:“那就再來個強效的。”
唇齒相貼,他似乎是為了報複,一上來就惡狠狠地咬她的唇,迫使她啟開齒關,聽憑他的侵入。江淮易很有耐心,在她舌尖淺淺的逗弄,惹她不滿地唔了一聲,才忽而糾纏上來一吮。明笙舌根微微發麻,意欲反攻,他便將她腰身箍到微微窒息,好整以暇地迎接她。
許久,他放開她,略有絲不滿:“澀的。”
“劣質唇膏才需要香料來掩蓋氣味。這支沒有花香。”
他才不想聽這種唇膏哲學,無賴地把手順著她的腰線摸下去,邊說:“不管,我不喜歡這支。”
明笙一愕,說“那以後換個牌子。”
江淮易得逞地笑,扶著她的腰退身而下,滾燙的唇自她的肋骨一路向下蜿蜒,將她敏[gǎn]未褪的身子重新烤熱,也將他的嗓子燒得沙啞:“乖,獎勵你。”
他的吐息拂在腿根,一瞬的微涼令她反射性地向上瑟縮,腿情不自禁地合攏。江淮易留了一隻手在她大腿內側輕揉著幫她放鬆,誘引著將她重新打開,展露在他麵前。她仿佛是一隻飼鷹的兔子,承受他滿含食欲的舔舐,和嗜血的撫慰。
戰栗感很快一陣一陣,從腳趾一隻蔓延到小腹。她闔著眼輕顫,最終在洪潮滅頂之前,起身抱住了他埋在她小腹的頭。她捧著他的下巴迫他抬頭,在戰栗的餘韻裏不管不顧地與他接吻,接納他滿含她自身氣息的回贈。
黑夜漸而變得糜亂。她分不清唇齒間哪些是他哪些是自己,挺腰迎接他再一次的進入。一刹那的滿足感急流湧過之後,她才將粘在肩頭的卷發往後撩走,抱住身前的人,咬緊齒關:“哪兒學來的?”
他勾起唇笑:“舒服麼?”
“……”
她回答不了這樣露骨的情話,然而她難耐又躲躲閃閃的表情令他愉悅得很,在她耳畔一遍遍說著渾話。明笙被激起來,每每在積攢力量之後,像撓人的貓似的在敏[gǎn]的地方給他一下。黑暗仿佛經受不住激烈的情潮,從厚重的雲層間漸漸嶄露微弱的光亮。直到破曉時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