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天下怎麼會有相處如此古怪的兄妹。

彼時我嫉妒她。在這個世界裏,我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能容許她在我的男人心底占有一席之地。我並不是心機深沉的女子,所有的手段,不過為了一個他。

後來,我才知道,他在利用我的同時,也利用了她。

可是那時我已經一點一點愛上他,愛上他的風度與儒雅,愛上他的狠戾與強大,無法自拔。

我想要獨占他,不讓任何女子接近他。

可是,他連一同長大的親生妹妹都可以玩弄於掌間,我怎能指望這樣的男子對我有一絲一毫真正的憐惜。

我清楚,他接近我,不過是為了獲得我的那些追求者為他效忠。

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留在他身邊,如同飛蛾撲火。

視頻的時候我總是貪看他清雋的臉,怎麼看,都不夠。

有一次他對我說,他就喜歡安靜的女孩子。就算我一輩子都不說話,他也要跟我在一起。

我笑出了眼淚,我說,你騙人。然後我告訴他,我是個啞巴。

如我所料,他在視頻那一端沉默著,沒有回話。

但我還是想就這樣安靜的呆在他身邊,看著他征戰四方,稱霸天下。至少我能將我的追求者們轉化成他的戰力,至少我還有價值,至少他對我是溫柔的。我一再說服自己。

我可以不計較他不夠愛我,我愛他,那就夠了。

可是後來,我知道了他和微涼的那個秘密協定。

他用毀掉我的聲譽和未來為代價,獲得了微涼的效力,換取了他的雄圖霸業。

我不知道他為何可以如此冷靜的告訴我這一切,是嘲諷,還是憐憫?

我在電腦前渾身冰冷,顫唞著張開嘴卻發不出尖叫的聲音。

掩麵哭泣,潰不成軍。

我對我素未謀麵的弟弟並無多少歉疚。他的罪惡感於我何幹?這是他們全家欠我的債,他願意還,那是他的事情。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以無比的高姿態,並無半點拖泥帶水。

即使是後來我覺察到他不知不覺迷戀上微涼,變得患得患失糾結無比,我也毫不在乎。

可折柳,成為我虧欠最多的人。

我利用了他對我的感情,就像曉戰利用我一樣。

接近他,利用他,離開他。

我一直記得那個男人離開我的那一夜,我撲進折柳懷裏的那個瞬間,沒有任何聲音,我的淚水淋濕了他的襯衫。

而他,隻是靜靜抬手環住了我,不帶一絲欲望的,緊緊擁抱著。

靜得讓人窒息的夜晚,我聽見了他的歎息。

那一刻,我在黑暗中蜷縮在他懷裏,眼中含淚,唇角卻微微露出笑意。

再沒有誰會比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更容易駕馭的了,不是麼?

也許我真的是個沒有心的人。我看著弟弟一點點消沉,看著折柳越來越痛苦,冷眼旁觀。

可是如果沒有心,為何曉戰的一席話,讓我的左胸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