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對手,怎麼可能打得過?一瞬間,他們十分一致地後退了,心中對百裏醉的懼意從沒有這一刻來得洶湧。
能會普通人所不同的,比如操縱水火等元素,那是異能者,但能吞噬這些異能的,卻被他們列為了怪物。人們隻有在麵對那種無可戰勝的、見一麵就失去了對抗的願望的強人、厲害野獸麵前,才會將對方看做怪物,這是弱者天生的自我保護程序,我打不過他,因為他不是人,他根本就是怪物。
而到底怪物是什麼呢?即便是哥斯拉,真的就很可怕可憎嗎?
那種倉促間的招架自然是擋不住百裏醉的,但在前邊幾名異能者付出生命的代價後,百裏相還是被牢牢保護在了後方,形成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緩衝。至少還有十幾名異能者們在中間阻擋著百裏醉,其中最厲害的兩個貼身保護著老人,而百裏醉自然不會管這些,她隻是極其快速地向前移動著,秉持著一個信念:殺了他,阻礙她做這件事的人,都是阻礙,她走山路的時候砍樹砍草砍硬竹,那麼在這時,麵對那些像石頭一樣頑固的阻礙,一刀劈開,也就是了。
踩著一地的鮮血,持刀的年輕女人慢慢接近垂暮老人,她眼中古井無波,隻是眼角下的藍色符紋卻愈發鮮豔,仿佛活了一樣,像是隨時翩然欲飛的蝴蝶,又像是鋒利的小刀,仿佛下一刻,便會□□老人的心髒,痛飲他早已朽爛的渾濁血液。
然後吐出來。
從房間的這一頭到那一頭,這條路其實不長,但卻布滿了刀光血影,不過是短短的幾步距離,百裏醉卻覺得比在陡峭無比的懸崖峭壁上攀登幾天幾夜還要累,連續殺了幾個同階異能者,她看似平靜從容內裏卻損耗巨大,隻是那些臨時吸收的異能,還沒被吸收之前完全不能作為支撐她戰鬥下去的籌碼。當房間裏隻剩下四個人時,她握刀的手已經有了微微的顫唞,隻是那顫唞極輕,比奧斯卡電影裏影帝影後登峰造極又感人至深的微表情還要微小,而與後者掩飾中又要使觀眾看清並看懂再感動的用意不同,刀柄的微小顫唞決不能被人發現,否則那將是一場更為慘烈的惡戰。吸了一口氣,這口氣平靜綿長,似乎和之前那些呼吸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比之前稍長的呼吸節奏便是百裏醉為了調節她的疲憊而做出的微小動作,這當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特別是在這種凝重壓抑的氣氛下。
但暗處有人敏銳的看到了這個稍長的呼吸,她也看到了之前那個及其細微的顫唞。
她握緊手中的匕首,然後又鬆開,這種動作持續了很久,她在兩種心情裏搖擺不定。
第一章 .她
血腥味已經彌漫在四周,大片的灰塵隨著刀光揚起,偶爾有火花從百裏醉手上的刀上拉開,濺起一片星子。手臂已經酸的很,幾乎要抬不起來,異能間的戰鬥消耗是從前依靠火器□□的人們無法想象到的大,從殺了第一個人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分鍾,身體已經叫囂著休息。
戰鬥中,用來束發的絲帶已經斷裂飄落在地上,有幾縷韌性驚人的發絲飄落在臉頰旁,百裏醉順勢將它們咬住,避免妨礙戰鬥的同時也起了木棒的作用。
麵前的對手是兩個十分相似的少年,兩人都是十分罕見的鋼鐵係異能,也稱金係異能。兩人的身體都有一層十分堅硬的鋼鐵,將他們牢牢保護起來,這些鋼鐵的材質和百裏醉之前一刀劈開的鐵牆又不一樣,顯得更為強韌,並且能夠不斷修複。最為棘手的是,他們兩能夠相互加持,本來一個人用出來很薄的鐵片被重疊後發出的是遠遠大於二的效果。他們的主要攻擊方式就是不斷發射鐵片、鐵刺,雖然簡單粗暴卻很有威力。
其實要對付他們並不是做不到,但是需要的時間卻不短,像這樣大規模消耗異能的戰鬥方式,百裏醉尚且吃不消,何況是那兩個看起來便十分瘦弱的少年。但她沒有時間,在兩名少年的掩護下,百裏相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百裏醉沒有時間了,她隻能硬拚著和他們進行高爆發高損耗的戰鬥。
短短幾秒間,百裏醉身上便有了大小不一的傷口,鮮血順著傷痕流下,衣衫很快變得濡濕。那些疼痛似乎都不是疼痛,麵對越來越多的傷口,她隻是專注地握著刀堅定地向前方走去,鮮血順著富有彈性的皮膚蜿蜒而下,臉頰也多了幾道傷口,鮮紅點綴的臉上又有漆黑的發絲淡淡地纏著,這一切都使得那冷魅的眉眼愈發的妖嬈豔麗。
刀光再繚亂,僅僅在一個人的武動下,也不會形成大範圍的拚殺的那種漫天劍影的效果的,但此時的百裏醉卻像是為了顛覆這個常理而存在的,在她淩厲的攻勢下,刀光就真的變成了漫天花舞,充斥著整個狹小的空間。那些迸射而來的沉重鋒利的鐵塊鐵片鐵絲,慢慢在這種防禦下被一一擋住了,越來越快的刀光中,兩個少年堅固的防禦下肌膚已經有了輕微的損傷。但這種程度的傷害在異能者都有的恢複力下顯得那麼的無力,每當有一些血珠冒出又很快在能量的救治下恢複如初。
而百裏醉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那些傷口雖然也在愈合但遠遠比不上受傷來的迅速,終於,在幾分鍾過後,漫天刀光化為烏有,持刀靜靜站立的冷魅女人已經意識到,這樣下去反而是她倒下。
而暗處的那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百裏醉,在她受傷時,不自覺地流露出不忍並且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