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是無論如何無法轉向的,這一擊似乎已經注定,她,躲不過了。
離她大半個街道的微生焰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一瞬間,血液似乎凝結在了血管裏,早已不會感到寒冷的微生焰,突然冷得發顫。
“醉!”近乎絕望地喊出這一聲,微生焰想造出冰牆幫她擋住這致命一擊,但是太快了,冰還未成牆就已被擊碎,那把刀的力道絲毫未見,行雲流水般貼上了百裏醉的眉心。
“不!”一瞬間,方圓十裏都飄起了雪,無數冰棱從地底伸出,瞬間將整個街道都凍住了。無法控製的憤怒情緒使得冰棱沒有停下的趨勢,不受微生焰控製的朝上猛長,無數人被刺穿了身體,內髒順著窟窿嘩嘩地流出來,還沒沾到地上就被凍在了空中。
踏著冰晶朝那頭高速移動著,微生焰心中將要絕望。
她看到刀刺過去,百裏醉倒地,一切發生的太快,微生焰已經絕望。
但預計的事情沒有發生。百裏醉倒地以後竟然還能動,幹淨利落地往旁邊一滾,就勢站了起來,可以看到她的額上並沒有傷痕,剛才那一刺,似乎並沒有刺實。
但這這麼可能?
刺客心中也滿是疑惑,不,他比任何人都更要震驚,回味著剛才的觸♪感,的確,隻有碰到冰晶的感覺,卻再也沒碰到其他東西。那我到底刺沒刺中她?刺客想到,剛才的情形就是她已經刺中了百裏醉,不,是真的沒刺中嗎?腦海裏浮現出剛才那一幕,刀刺過去,碰上百裏醉眉心了,百裏醉就直接往後倒了,慣性使得她做不到轉向的,因此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百裏醉已死,身體失去控製而往地上載去,讓他覺得是刺中了,但現在想想那更像是風吹來,紙就飛了,就像是他的刀扇起了一陣風,百裏醉就被刮飛了,但是刀又怎麼可能有那種風力?即便有,百裏醉也不是一吹就倒的紙片人啊。
但是好像事實就是這樣,刀鋒刺過去,百裏醉往後倒,仿佛完全忽視了慣性般強行在空中轉了個向。
“怎麼可......”能。還有個字沒有說出口,他已經再也無法開口。胸口處一片寒冷的冰刃穿透了胸膛刺進了心裏,他帶著無比的震驚與疑惑倒在了地上,沒能像百裏醉一樣站起來。
“你怎麼樣啊!”微生焰幾乎要哭出來了,一點都看不出剛才殺伐果斷的人是她,她死死抱住百裏醉,不住地摸著她眉心,直到確認真的真的沒有傷口才稍微放鬆下來。
百裏醉的感覺也很奇怪,當時她以為躲不開了,但是身體裏的漩渦似乎收到了她強烈想要改變方向的想法,一股很奇怪的吸力將她往身後吸,仿佛黑洞似的直接讓她往後倒了,那種感覺很短,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但的確發生了。
她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沒事就好。外圍掃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原本說好各打各的不黏在一起的,但焰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此時她最後悔的就是讓醉一個人戰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醉半步了。沒想到北方基地還有這麼凶悍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果然還是有底蘊的。
百裏醉似乎也知道焰的不安,她並沒有對焰反悔的行為表示拒絕,而是乖乖的任由焰跟著她走。
直到攻進基地,將看起來是現任老大的那個男人斬於刀下,一切,才告一段落。
接下來就是投降與收編。對方比想象中要刺頭,異能者被末世寵壞了,在北方基地這種情緒尤甚,仿佛他們是寶貝一樣,即使剛戰敗,即使已經變成了俘虜,仍有很多人要求特殊照顧,末世顛簸,易主是常有的事情,他們習以為常了,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也為北方基地的消失而惋惜,但看起來很多人已經調整了情緒,接受了現實,甚至開始想象怎麼在新基地立足了。仿佛之前誓不投降的不是他們一樣。
都是看人無數的人,百裏醉和微生焰幾乎是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對這種人她們實在沒有好感,用不用都另說,隻是嚴厲警告了一番,將人關進了微生焰臨時造出來的透明冰牢裏,由幾名高階異能者看守,隻要他們在裏麵有任何想要碎冰的舉動,都會立刻得到遏製。
對於士兵們,出身軍人的百裏醉就要寬容的多。一方麵她明白這些人都是聽命行事,另一方麵她知道這些人在北方基地過得並不好,畸形的製度壓榨著這些屬於“中下層階級”的人,北方基地,隻有處在上遊階級的才有享樂的權利。因此這些人對北方基地並沒有歸屬感,敲打一下,讓軍中深諳此道的人操練一下,就可以編進南方軍隊了。她也不是什麼人都要,有些沒有軍人的特質的還是會被剔除的,這些都不用她操心,軍中自有能手。
把存活下來的士兵俘虜交給胭脂,讓她負責安置,對了她現在是南方基地的後勤副部長了,自然得管多一點。微生焰任命的,她有她的考量,一方麵讓胭脂最快的融入南方基地治療傷口,一方麵做給北方基地的人看,讓他們看清楚他們北方基地的人不僅沒有受到虐待反而被看重,還有就是胭脂畢竟在北方基地生活了這麼幾年,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了,她還有熟人,都是可以拿來用的。
善後工作就這樣有條有理地進行著,破損的基地,被有條不紊地重建著,一切,仿佛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