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做樣子。
韓冰月特別喜歡兩個人這樣的姿勢。這總是讓她覺得,蕭遠就像疼自己的女兒那樣地疼她。人們總是說,父母對兒女的愛是世界上最無私最偉大的愛,那麼,如果我的丈夫像寵愛孩子一樣地愛我,這就已經是一個男人所能做到的最無私最偉大的愛情了吧?
他們這樣地忙了一個星期,終於算是完全安頓好了,什麼都已經齊全,什麼都不再缺少。這天傍晚,他們剛吃過晚飯,卻忽然停了電。停電的事在美國本是很少很少有的,偏偏這麼巧,才到美國沒幾天,他們就經曆了這麼一次。
家裏正好有韓冰月因為覺得好玩兒而買回來的香味蠟燭,這就把它點上,有一點柔柔暖暖清馨襲人的光,朦朦地盈滿了整個客廳。蕭遠便把筆記本電腦上的播放器打開,讓它放著音樂,然後攬著韓冰月,倆人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本來是很窄的沙發,不夠兩個人並排躺著。他們隻好都側著麵向外邊,蕭遠從後麵摟住韓冰月,以免她不小心滾到地毯上去。這樣緊緊相擁的姿勢,讓他們都覺得又幸福又舒服,便都忘了說話,隻是靜靜地聽筆記本電腦裏,張韶涵的聲音正在輕柔地唱——
愛總忽然退潮
心慌亂觸礁
沉沒在深海裏
看海麵閃耀
但回憶像水草
緊緊地纏繞
夢才溫熱眼角
就冰冷掉
努力越過風暴
向著未來飄
我們才會遇到
感動地擁抱
你總是能知道
我的堅強剩多少
給我最剛好的依靠
你手心的太陽
隻輕放在我背上
委屈就能笑著落淚 被釋放
你手心的太陽
黑暗裏特別明亮
讓遠路好像是一種分享
而不是漫長
在這樣的氛圍下,聽見這樣的歌聲,他們倆都感動得無限唏噓。心裏的情緒無法表達,隻能更加緊密地擁抱。
韓冰月翻過身來,這樣她也能用自己的手臂去抱住蕭遠。而才轉過來,蕭遠柔軟而溼潤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何止手心有太陽呢?他的眼睛,他的唇端,都是炙熱的太陽,可以把她焚化成灰,萬劫不複!
乳黃色的燭光在餐桌上柔和地明亮著。其實即使是有電的時候,美國居室內的燈光也幾乎都是這樣的顏色,沒有日光燈,顯得昏暗,這讓韓冰月總是不大習慣。
而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美國人這種安排中所蘊含的生活哲理。家就是供人休憩的地方,不應該把工作再帶到這裏。所以家裏不需要奪目的明亮,而隻應該留一片柔柔的暖色調。
以及,這樣柔柔的聲音——
在沒有人相信愛能永恒那一秒,我們正堅定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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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開學,兩個人便一下子都忙碌起來。韓冰月是兩個忙人當中更忙的那一個,在美國上文科,尤其是法學院,和在國內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每學期至少四五門課,每門課在課前都有大量的閱讀,還時常有大小不一的論文,以及課後的分組案例討論,課堂上計入平時成績的發言提問及presentation。
韓冰月有時候從下午下了課就一直看書到後半夜,心疼得蕭遠也在旁邊困困歪歪地陪她,否則一個人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
蕭遠在決定來G大的時候就已經定了導師,到這邊以後做的是交叉學科,物理係和環境科學學院合作的項目。而韓冰月一年的法律碩士是可以自己通過課程設計選擇方向的,她便選了環境法專業,想著夫婦二人將來也許工作上也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