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彎了四天,並且因為個子高,他彎的弧度還大,腰不斷才怪。
對於他幫鄰居插秧的事情,張三小表現出嫉妒似的不滿,罵他自討苦吃,他說我樂意。張三小懟回來:「那你別喊腰疼!」
張煬偏要喊,並且一天喊得比一天大聲,畢竟是真的很痛,讓他都不得不依著慣性佝僂著腰走路。被腰疼折磨的夜不能寐的晚上,他覺得張三小說的對,他就是自討苦吃。他在跟自己較勁!
張三小的老婆心軟看不下去了,給他買了苗老爹膏藥貼滿了腰背,這才緩解不少。張三小最後還是念著他幫著插了一畝田,幫他們兩口子省去了一天功夫,決定騎三輪車帶他去趕集。張煬挺著貼了一圈苗老爹的腰開心的坐上他的三輪車,結果還沒到集市,張三小帶著他飛到了路邊溝裡。張三小屁事沒有,倒是張煬,腰傷加重不說,右手腕還給摔腫了,他晃動手腕,生怕傷到骨頭,還好隻是扭到。
張煬爬出溝後,指著還在溝裡翻三輪車的張三小破口大罵:「張三小啊張三小,你個擼子,日ma搗娘,你摔死就算了,還要拉上我哈?出來時叫你不要喝酒,你非得喝,喝的二麻二麻的,差點摔死老子了!你不知道酒駕是違法的嗎?!」
「喝酒騎三輪車也違法嗎?」張三小一本正經的反問他。
張煬被他氣到說不出話。張三小反過來樂觀的安慰他:「別氣別氣,手沒摔斷就好!」
張煬白眼都要翻暈過去,他在心底再次感謝當年爸爸的英明決定,如果一直待在村裡,他可能也會變得和張三小一樣,又傻又蠢,像個草包絲兒!
雖然張三小認為隻要手沒斷就好,但兩人到了集市後,他還是第一時間帶著張煬去了遠近聞名的苗醫家。老苗醫摸摸掐掐的看了,開了一坨像屎一樣的草藥,讓他敷在手上。
「三天包好!」鶴髮童顏的苗醫對自己的藥很有自信。
張煬捏著像屎的草藥聞了聞,是幾種植物搗碎了汁液混在一起的味道。他確定不是別的什麼後,才放心的收下。
張三小又問醫生了:「有沒有什麼好點的貼腰的膏藥?」他指指張煬的腰:「插秧,插壞了!」
老醫生轉身從藥櫃裡又翻出兩包像屎一樣的黑色不明物體:「三天包好!」
張煬接過藥,看著神氣得不行的老苗醫想,難不成三天包好是口頭禪,或者他隻會這一句漢語?在貴州,苗醫和內地的中醫一樣,有很多神奇之處。雖然他知道苗醫有很多神奇的偏方,但對於老醫生的「三天包好」,他是將信將疑的。
不過張三小顯然是迷信這個醫生的,給了醫生一堆感謝,順便給錢。三坨屎,三十塊,並不貴。但是三小掏錢時,還是挺捨不得的。張煬想,等他離開時,多給他交點房租好了。
賣完藥,張三小又請張煬嗦了一碗羊肉粉。兩個人吃飽喝足後,開始逛集市。準確的說,是張煬逛,張三小要買地裡用的化肥,田裏用的農藥,菜地撒的種子,張琳琳畫畫用的彩筆,張添添的玩具槍,嫂子的洗衣粉等等。他都是有目的的一家買完一家,張煬跟在他後邊兒,開啟演員本能——觀察。
他發現張三小喜歡還價,但是不會還價。他總是在攤販主態度變得強硬時,軟下來,對方說多少就是多少,原本可以還得更多的。
所以,在張三小最後給張添添買玩具槍時,張煬搶在他前麵跟老闆還價。三十塊的玩具槍,他開口便還十五。
他一口貴陽味兒的普通話,管攤兒的胖大姐隻是瞅了他眼,便看張三小了:「你要?」
張三小點頭,張煬從他手裡拿過選中的玩具槍,說:「我要。」
張三小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張煬衝他橫眼:「這個我給添添買!」張三小一聽這話,馬上眉開眼笑的退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