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按向敷在臉上的濕巾,狠狠的擦了幾下臉和脖子,整個人總算清爽了一些。
她坐直身體,笑著看向麵前的小豆丁,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我家小弟真乖,謝謝了。”
“嗬嗬……姐姐,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花玉良樂嗬嗬的接過花玉容遞過來的濕巾,拿著溫巾到一旁的水盆裏清洗了一遍,小手一擰,半幹後,抖落開來,直接曬到了角落的涼衣繩上。
一旁靠著西牆搭的窩棚裏,聽到聲音走出來的花李氏,看著姐倆相親相愛的這一幕,難得露出了笑臉。
這個不到兩米高的窩棚,正是花家的灶房。
花李氏別的幹不了,家裏的煮飯的活計,在天氣好的時候,她多多少少也能幫上些忙。
就比如現在,大夏天的,氣候對普通人來說有些熱,可對她而言,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花李氏站在棚門前沒站一會兒,又退回了灶台前。
眼看著灶堂內的火苗快要媳了,花李氏立馬挽了一把柴草,放進了灶堂內。
火苗再次變得炙烈,隨著煙氣,炙烤著鍋底。
聽著鍋內“咕咕”響起的聲音,花李氏知道,早飯快好了。
在火光的映襯下,難得的讓她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的緋紅。
院子裏,花玉容休息了幾分鍾,總算恢複了精力,一個翻身站起來,把背簍拉起來立著,從裏麵抱出一抱豬草,放到一旁的大箢篼裏。
“小弟,給姐把豬草刀拿來可以不?”
花玉容來到一邊,拿了一聲木板子,退回到箢篼前,揚聲看向又拿起掃把掃地的花玉良。
“哦”
花玉良爽朗的應和一聲,人就已經跑進了灶間,拿著一把有些生鏽的刀出來。
“姐,要不我來宰豬草吧,你累了一早上了,休息一會兒吧。我已經大了,會宰豬草哩。”
花玉良蹲到花玉容身邊,用他那個小身板把她往旁邊擠。
花玉容想了想,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他。
這裏可不是後世那個9歲的娃還是祖國的花朵的年代。
在這裏,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14歲都已經當了好幾年這個家的頂梁柱,9歲的花玉良也沒有繼續當孩子的權利。
這不是花玉容心狠,相反,這是她做為姐姐的,為了他好。
“行,你來宰吧。不過要小心,握豬草的左手,要握遠一點兒,鬆一點。你宰一刀,左手就要往後麵讓一點兒。別太急,一刀一刀的慢慢來。對,對,就是這樣。宰豬草的時候要小心,要專注一點,別想七想八的。”
花玉容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花玉良的雙手,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宰到自己的小手。
姐倆一個指揮,一個幹,別提多專注了。
不知道的,光看兩人那專注的樣子,一定會誤會是在做什麼學問呢。
整個教學過程,大概也就一刻來鍾。
姐弟倆都緊繃著神經,全神貫注的宰好了夠喂兩頭百十來斤的青條豬一頓的豬草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花玉良更是抬起頭,對著花玉容揚起大大的笑臉,站起來,興奮的又蹦又跳。
“姐姐,我會宰豬草哩。我能幫你的忙了,以後咱家的豬都我來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