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麵上紅紅的,卻並不反駁。葉非凡一看便高興了,見貞兒沒有話說更是喜不自勝,四處看了看笑道:“這裏風景不錯,嗯,真的很美。你說在門口種上葡萄如何?架個架子,夏天還蠻陰涼的……”葉非凡絮絮叨叨說起來,眾人都笑言這都開始打算起來了。
貞兒跺了跺腳,抱著包袱進了屋子。留下一屋子調侃的笑聲。盛蓮自然也很開心,卻不由自主地被他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給吸引住了,若問為什麼上了心,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剛才說……改朝換代了?原來是什麼朝代,現在又是什麼朝代?”盛蓮問葉非凡,不隻是葉非凡,屋內眾人都是一愣。葉非凡愣愣回道:“夫人不知道嗎……年初的時候大梁滅亡了,現在是……”還沒說完,就被衝出來的貞兒死死捂住了嘴巴,聽她怒道:“就你知道,多什麼嘴。”
“大梁?”盛蓮喃喃道,“好像聽說過。”
季江難得緊張地衝如畫使了使眼色,如畫連忙會意上前拉住了盛蓮的胳膊笑道:“理那些事情做什麼,咱們一同回房商量商量做什麼款式的衣裳可好?你說這藍色的做水裙可好?”
盛蓮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隻好由著她牽著,嘴裏應道:“好,好。”
夕陽西下,一切的事物都蒙上了淡淡的金色。盛蓮立在山的高出俯瞰著這沉醉夕陽下的山河,熠熠的是河流,暗色的是城池。遠處是層層黛青的山巒,醉紫橙紅的是天際。一切都是這樣的祥和,都好像是在夢境中一樣,不真實的安穩。
有人緩緩走來與她並肩而立,盛蓮扭頭看見的是賀徽含笑的眉眼。輕輕勾起唇角,聽他問道:“想什麼呢?”
盛蓮將視線重新放在眼前的遼闊寬廣上,喃喃道:“昨天夜裏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個身穿玄衣的人就這樣負手立在山頂,傲然俯視著腳下的山川。可惜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估摸著應該蠻英俊的。嗬嗬。”說著說著,自己先笑起來了。
賀徽一愣,隨即笑道:“隻是一個夢而已。”
盛蓮默默點著頭,看著夕陽漸漸沉淪,天邊的橙色將山川的邊緣鍍上最後一層金色,就好像是神聖的佛光。
她猛然感到失落,好像缺失了什麼,可又實在想不出缺少了什麼。隻是心裏空蕩蕩的,空到疼痛…….
0:33 2009/10/4
番外 若隻如初見
宇文泰沉默了許久,緩緩從文案中抬起了頭看向站在下方的罹魈:“事情解決得如何?”
罹魈低聲應道:“完全是按著爺的意思辦的。”
宇文泰頷首,想了一陣又問:“他有說什麼話嗎?”
“沒有說任何話。”
“也罷。”宇文泰輕笑起來,好似料中一般不以為然,起了身緩緩踱到窗口站定。窗外碧虛湛藍湛藍的,幽深空曠到駭人。他微眯著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
罹魈猶豫了一陣,終是開口問道:“爺,屬下有一事不明。”
“嗯?”
“爺…….為何要這般打算?恕屬下駑鈍,不知其中奧妙。”罹魈心裏默念,這不像是爺的風格啊…….
宇文泰良久沒有言語,久到罹魈額頭冒汗,剛想跪地請求他的寬恕,卻聽宇文泰沉聲喃喃著:“沒有什麼奧妙,也許…….隻是不想他們在陰間互訴衷腸吧。”罹魈瞧見他微微揚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麵容上分明有幾分嘲弄和落寞。
但很快,那種不屬於他的神情被冷峻的線條所淹沒了。
“我記得……蕭家還有一個人不是嗎?”狼的眼睛閃著異樣光彩,“我差點忘了,還有蕭詧呢……..罹魈,他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