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入城的盛況。
入城甬道正中一條紅氈鋪路,兩列禦林軍甲胄鮮明,侍立兩側,皇家的明黃華蓋,羽扇寶幡層層通向甬道盡頭的高台。
正午時分,禮樂齊鳴,金鼓三響過後,太子一身褚黃朝服,在百官的簇擁下登上高台。
遠遠地看過去,每個人的麵貌模糊不清,隻能憑服色猜測,站在太子左側,一身朱紅朝服的人必然是蕭文軒。蘭蘭扯了扯霓裳衣袖,學著嬌糯的語氣,“王妃,您什麼時候也站王爺身邊呢?“
霓裳瞪我,“臭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說風涼話?”
蘭蘭轉眸笑,正要揶揄他,忽聽一聲低沉肅遠的號角響起,城門緩緩開啟。
仿佛整個都城,都在一刹那肅穆下來。
正午耀眼的陽光陡然暗了下去,空氣中仿佛驟然有了一種寒意。
刹那間,霓裳以為眼前出現了無邊無際的黑鐵色的潮水,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寒光。
一麵大大的黑色袞金邊帥旗躍然高擎,獵獵飄揚於風中,上麵赫然一個銀勾鐵劃的“蕭”字。
黑盔鐵甲的鐵騎,分作九列,嚴陣肅立,當先一人重甲佩劍,盔上一簇白纓,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的披甲戰馬之上,身形筆挺如劍。他一馬當先,提韁前行,身後九列鐵騎依序而行,步伐劃一,每一下靴聲都響徹朝陽門內外。
禮樂畢,那黑馬白纓的將軍,勒韁駐馬,右手略抬,身後眾將立時駐足,行止果決之極。
那人獨自馳馬上前,在高台十丈外駐鞍下馬,解下佩劍,遞與禮官,一步步緩緩登上高台。
蘭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緊澀,“那是蕭綦。”
那個人離霓裳如此之遠,遠得看不清麵目,僅僅遙遙望去,竟已讓霓裳生出壓迫窒息之感。
他在太子三步之外停步,微微低首,屈膝側跪下去。
太子展開黃綾,宣讀犒封禦詔。
遠遠聽不清太子的聲音,卻見那一襲墨黑鐵甲,雪色盔翎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閃耀寒芒。
太子宣詔已畢,蕭文軒雙手接過黃綾詔書,起身,轉向台下眾將,巍然立定,雙手平舉詔書。
——吾皇萬歲!
這個聲音如此威嚴遒勁,連霓裳和蘭蘭遠在這樓閣都隱約聽到了。
刹那間,潮水般的三千黑甲鐵騎,齊齊發出震天的三呼萬歲之聲,撼地動瓦,響徹京城內外。
所有人都被湮沒在這雄渾的呼喊聲中,連赫赫的皇家儀仗,也黯然失色。
左右禦林軍無不是金盔明甲,刀劍鮮亮,而這三千鐵騎,連甲胄上的風霜征塵都尚未洗去,卻將禦林軍的氣勢壓倒無餘,在他們麵前,平日風光八麵的禦林軍頓時成了戲台上的木偶一般,徒具花巧,全無用處。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們是從萬裏之外喋血而歸的將士,用敵人的鮮血洗亮自己的戰袍。
那刀是殺敵的刀,劍是殺敵的劍,人是殺敵的人。
殺氣,隻有浴血疆場,身經百戰,坦然直麵生死的人,才有那樣淩冽而沉斂的殺氣。
那個傳聞中,仿佛是從修羅血池走來的人,如今就屹立在眾人麵前,登臨高台,俯視眾生,凜然如天神。胸口一窒,這才驚覺,霓裳竟忘記了呼吸,手心滲出細汗。
她從不知道,蕭文軒會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將會自己的一生托付。霓裳看著那個男人,蕭文軒,她的良人?她摸著自己的加速跳動的心,也許他們之間會有個新的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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