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望著她。
她便對瞳若水說:“喂,若水,我先不跟你貧了,這邊有點兒事兒,我回頭再打給你。”
收了線,秋宛瞳主動問候來人:“你好!請問是找我麼?”
對方點點頭:“我叫鄢絮,也是國關二係的,今年上三年級。你就是秋宛瞳吧?”
秋宛瞳點點頭。鄢絮高興地笑了:“是這樣,我是校學生會學術實踐部的副部長。我剛看過你對練署任講座的報道,非常不錯,整個組織工作也做得很好。我是想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校學生會的學術實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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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十月初的世界,夏天的氣息已經飄遠,影子卻還徜徉不去。彙成主校區旁有一條小河,河邊留有一片小樹林。沿著河的那條林間小道,有樹有草有花有水,四麵八方密密層層洋洋灑灑的,凝著一團曠古幽情。老死的樹木隨意地虯結著躺倒在樹叢間或淺水灘上,濾出淙淙的流水,清澈得讓人一眼涼到心底。有一段地方樹林斷了,隻剩下茫茫的草地,某種不知名的紫色花束開了遍野,夾雜在一片超大型蒲公英裏。而那些蒲公英那樣大,讓人覺得它們每一朵都是許多朵小蒲公英的集合。
午後時分,陽光靜好,秋晴柔媚,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明黃色輕飄飄自由清淡的休閑氣息。凜氏兄弟二人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凜雋銘占據了比較高的那一塊兒,垂下頭可以看見弟弟濃厚黑發的頭頂。
“小辰,還沒去找那個女孩子麼?”列偵探的工作已經給過嘉獎,然而凜雋辰仍然經常逃課,這讓凜雋銘覺得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凜雋辰沉默地搖搖頭。“還沒有遇到很好的時機。”啞然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解釋了這麼一句,算是對哥哥一番關照的交代。
凜雋銘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沒有遇到好的時機,就去製造時機!”他22歲開始接手家族企業,這一條一直是他成功的要訣。
凜雋辰卻並沒有受到鼓勵:“……沒用的。其實,找不找得到她都不會有多大的區別。她……她總歸是不會愛我的。”
凜雋銘驚訝地看著弟弟——更確切地說,是弟弟的頭頂。他很想俯下`身去看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怎樣一種表情。
但他畢竟沒有。那樣的舉動,凜雋辰不會喜歡。
一股身為兄長的愧疚之感又向凜雋銘的腦子裏衝上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會這麼悲觀,明明身具超越了絕大多數同齡少年的條件,他卻竟然自卑到還沒有真正認識一個女孩子,就已經斷定她絕不會愛上自己。這讓凜雋銘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忽然覺得這大概是一個超乎他能力的問題。
“小辰,我今天過來既是為了看你,也是為了你的轉學手續。”躊躇了一會兒之後,凜雋銘決定轉移話題:“丹寧士那邊……”
“我不去丹寧士!”凜雋辰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我就留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凜雋銘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頗覺頭疼地看著他:“小辰,哥哥不太明白……你如果留在這裏也是失戀,離開這個傷心地豈不是好?”他沒有辦法同弟弟討論這場他所不能理解的感情,索性直奔最後的解脫而去。
凜雋辰的肩膀動了動,然後,他終於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凜雋銘覺得他的這一眼當中,沉甸甸的都是勇毅的悲涼——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自己一生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