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交際花……國際關係……
間諜……間諜!
瞳若水的眼睛驀然睜大,突然襲至心頭的震驚令她重重地喘熄起來——
還記得嗎?第一次見到晏方白的那天,他問秋宛瞳……他是怎麼問的來著?你是國關一係還是二係的?
然後,當她跳進去追問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那麼一抹轉瞬即逝的不自然!
秋宛瞳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其實並沒有真正給出答案;當時他們倆都是推知不清楚,可是在後來,也從沒見他們搞清楚過這個問題。
而且,秋宛瞳的班導,是警官學院畢業的!
秋宛瞳一旦開始上課,手機一定是關閉,連靜音都不夠!
秋宛瞳的宿舍,堅決不允許外來者留宿!
秋宛瞳……間諜……
瞳若水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眼裏的暉芒一明一滅地亂舞紛揚。
------------------------------------------------------------------------------
就在大家都以為凜雋銘已經另結新歡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秋宛瞳竟然拒絕了他。
那天,當得知瞳若水這個障礙也已經消失了之後,她還是避開了他正慢慢靠近的唇。
不顧傷口的劇痛,她扭過頭去不肯看他——或者這種劇痛正是她要的,有時候一種痛能夠衝淡另外一種,而脖子上的痛,好過心裏的。
“雋銘,對不起,我已經不愛你了。”她的訓練有素的頭腦,已經替她迅速打出了一篇腹稿,此刻她隻要機械地照著念出來就好。
“是的,在那天之前,我的確以為自己很愛你,甚至做出了那麼衝動的事情……可是經過了那一遭之後,我忽然發現原來這一切並不值得,我還有很多比愛你更值得珍惜、讓我更想去做的事情。我想我那一番生死相搏,已經耗盡了我對你的感情……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真的會把很多事情都看開了,放下了……”
秋宛瞳一邊說著,一邊盲目地掐著自己身上的某一寸肌膚,然後她發現,左手的手腕是最有效果的,然而她的全情投入的訴說,令她騰不出關注去了解,到底為什麼,那一片皮肉那麼敏[gǎn]易痛。
直到凜雋銘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它亮給她看——那上麵,剛剛凝血的舊傷重新破開,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她臉上的愕然無處可逃,瞬間定格。她忘了,那是一天之前,在趕往凜雋銘生死關口的途中,她為了讓自己快快清醒過來而對自己施加的刑罰。
不容她反應過來,凜雋銘已經把那隻細瘦的手腕輕輕地含在了嘴裏,溫柔的舌尖一點點舔舐,如同一枚溫軟的羽毛,正正地撥在了她的心弦上。
“宛瞳,你不愛我,這句話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為什麼在說它的時候,要自己傷害自己?”他托著她的臉龐,再次迫得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去逃避。
“你告訴我,原先這些傷是怎麼來的?還有,昨天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同維?”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重重地擊在了秋宛瞳的軟肋上。她渾身一震,周圍的世界猛然轟鳴著旋轉起來。
真的,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同維?我怎麼會知道他將要身處險境?
怎麼解釋?怎麼圓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