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查的,正是凜氏發家的底子。我不會為難您,列偵探,在您有權的範圍之內,能說多少是多少就好了。”
她說完這些話,笑眼一彎,給了對方一個嫵媚的斜睨:“這是定金——”塗著鮮紅蔻丹的纖纖柔荑,把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幾上推過去,“交貨的時候,另一半現金立付。”
列偵探接過那個信封。適才的目測已經令他瞠目,此時放在手裏一掂量,他簡直要不顧風度地咂起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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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宛瞳醒過來之後,凜雋銘繼續常駐醫院,不離左右,悉心照料。
這套病房是這座醫院最昂貴的貴族豪華套間,在秋宛瞳休息的時候,凜雋銘可以在外間辦公,公司的工作差不多全部搬到了這裏來。
秋宛瞳從那場滿林秋色遍地黃葉的夢中醒來之後,的確也已經又是連天空也被金黃的銀杏葉嵌綴成繽紛水晶球的季節,紅黃的葉子一日多過一日,秋天迅速蔓延。
在溫暖的午後和傍晚,醫生允許秋宛瞳蜷在沙發裏看書,茶幾上總是放一杯她最喜歡的微熱的奶茶,一邊是掛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兜滿了明亮陽光的百葉窗。而漸漸西斜的陽光會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地湧進來,把屋裏澆灌得一片春暖花開。
然而,在如此溫情脈脈的環境裏,也仍然總是有一縷一縷帶幾分莫名憂傷的溫馨,從文字裏淌出來,析出紙張,一針見血地紮透了那種陷在愛裏的心情,緩緩地倒流回她的心髒,令她在突然之間急痛攻心,悲不可抑。
有一天,秋宛瞳在看一部小說,漸漸地不知怎樣就被捉進去了。看到後半部分,簡直就如同正是自己卷在那些布滿疼痛的文字裏死去活來過一場一般,眼淚七零八碎摔落整幅裙擺。
然後,那串噗噗的聲音忽然停止,她抬起頭來,看見凜雋銘正俯身傾在她的麵前,寬大的手掌如同溫厚的海綿,將她的清脆的眼淚全數吸收。
“在看什麼故事呢,這麼傷心?不如講給我聽聽,讓我也陪你哭一場,好不好?”他在她身邊坐下,柔聲問道。
她的心裏軟軟的,正是陷落在別人的故事與自己的心情裏無法自拔的時刻,脆弱令她無力拒絕他這樣貼心的請求,於是便慢慢地說起來:“這是一個單戀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女孩子,愛上一個年長她許多的男人,那個人卻並不愛她。女孩子在一家布藝店工作,她會自己縫製抱枕,於是她給他寫了許多許多封情書,把它們都絮在抱枕裏送給他,這樣他就等於是帶著她的心回了家,隻不過,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層一層的棉花裏,還包裹著一個女孩子那麼卑微的愛情。”
她把故事簡簡單單地說完,回過神來,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其實這已經是我不記得第多少遍看它了……”
真的,從15歲那年第一次看見這個故事起,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忍不住重溫一次,一遍一遍揉薄了紙頁,真的已經把它看老看舊,也仿佛真的已經把它看得通透,而每一遍閱讀,竟還都或有新的感受蓬勃生長,或有舊的情懷迂回不盡。
“這算不算你最喜歡的一個故事?”他的目光晶亮,輕聲問道。
“嗯。”她點點頭,“甚至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夢想著將來自己也開一家布藝店呢!”
“哦?”他的眉頭興奮地一挑,“給我說說,你的布藝店會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