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剛走。”
睿伊爾婭收拾起桌麵，手指在杯子間遊走。
她記得女仆就是這樣收拾的，“這東西也不難嘛。”
睿伊爾婭低聲嘀咕，一個不留神，杯子裏燙人的水隔著玻璃傳導，她嚇的縮手時，茶水、茶渣全部灑在腿上。
啊——
“怎麼樣？”
玻璃杯碎一地也抵擋不住爾婭的哀嚎聲。
博朗著實被她嚇一跳，三兩步走近搖搖欲墜的睿伊爾婭扶她坐下。
替她拂掉腿上的髒汙，另一隻手已經召喚出魔法棒畫出一個超高階的治療符咒。
才剛施法，就感覺到腿上清清涼涼的。
睿伊爾婭舒服的眯起眼睛，長而卷翹的睫在眼瞼下方投射一簇弧形剪影。
“怎麼不小心點。”博朗慵懶磁性的聲音隱隱可以聽出責怪的意味兒，“我來收拾，你休息一下。”
說著，那股清涼從她腿上撤走，睿伊爾婭也在同一時間睜開雙眼，恰巧看見博朗折身回來，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剛才。”
“恩？”睿伊爾婭看他看的專注，倒是博朗的問題問了一半就停下來。
這讓她不解。看著身前的男人。
“剛才你們說的事情可以跟我詳細說下嗎？”
原來他不是不關心。
睿伊爾婭微微勾起嘴角，倒也不急著馬上告訴博朗，而是先問他，“恩，你想從哪裏聽起?”
總想他會回憶一下，哪知博朗脫口而出，“就講圖爾他們的事情。”
他的眼神突然肅殺，被他盯著的感覺好比下一刻便是萬劫不複。
睿伊爾婭雖然疑惑他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眼神，但還是痛快的答應，“好。”
兩個人細細說道，一個講的細致，一個聽得認真。
時間也在睿伊爾婭十句，博朗都不見得發一言中流逝……
“我送你。”瞧著牆上的數字鍾，博朗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博朗感慨一句，等來睿伊爾婭同樣瞥一眼數字鍾，看清上麵的晚上八點後附合道：“是啊，時間過的真快。”
博朗站起，本意是要送她回去，偏偏學魔卡被他放在睿伊爾婭身後的架子上。
也沒想太多，他站起來伸手就想越過睿伊爾婭去取卡，同時還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原來這麼晚了，你不說我……”
——是睿伊爾婭。
兩個人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博朗站起來向睿伊爾婭身後的架子探去，睿伊爾婭說話說到一半也站起來，正好給博朗撞個滿懷。
“都忘了。”
睿伊爾婭吃痛，腦袋撞在博朗鋼筋鐵板似的胸肌上，後麵半句話都是咬牙從喉嚨縫裏擠出來的。
眼眶微微泛紅，她忙又重新坐回老板椅，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博朗也是被她嚇到了，感覺到胸口癢癢的再加上睿伊爾婭剛才那一聲痛呼，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登時卡都掉了。
他著急卻還不忘退後一步才蹲下。伸手，像哄孩子一樣的給睿伊爾婭揉揉腦袋，“沒事了，沒事了。”
對不起。
睿伊爾婭都覺得沒什麼，偏偏這人緊張的不得了，不止一遍遍動作輕柔的給她揉腦袋，嘴裏也全是道歉的話。睿伊爾婭都不敢抬頭看他，怕看見他眼睛裏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