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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也有十九了吧。”我捧起青玉茶盞,不動聲色,淑慧帝姬輕輕應了一聲,我抿了口茶,“黃家的長女,現在還是待字閨中呢。”我偷眼瞧著淑慧帝姬,她果然抿了一下唇,眉角有些許跳躍。盡管稍縱即逝,但我仍舊看到了。

黃齊念洗罪回京不久,皇帝特許他攜家眷入宮與小女兒一敘。我也曾在遠處望見過黃貴嬪的姐姐,看上去是個極溫婉柔善的女子。她雖無妖豔的美,卻透著清麗的秀。美麗如我,也不禁為她凝神了。

可惜了好一個麗人兒,生得再美再柔又如何?被退了婚的女人,便不會再有人家抬著大轎迎你進正門了。你父親心高氣傲,又如何能讓你做小的呢?

可憐的丹兒姐姐,你丈夫心中滿是愧疚。天家的權勢在大,卻依然無法為你換來幸福。你,恨嗎?

很多年以後,皇上以作千秋。對鏡貼黃花,一輩子的韶華就浪費在這深鎖的宮門裏。我不禁問自己,下之,你恨嗎?

《太璽》墨九兮 ˇ其二十五、偷情ˇ 最新更新:2009-07-31 21:38:30

皇帝年輕時,內眷爭寵極盛。剛出生的嬰兒爆斃,剛學會走路的皇子摔,至於那些胎死腹中的更是不計其數。當時皇帝還隻是太子,因此那些死去的孩子還有他們的母親連個正兒八經的份位也沒有。直到皇帝登基,堇德妃生下了皇長子胤初,這種局麵才逐漸好轉。作為好不容易得來的長子,平陽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極高的。

平陽王長得英俊,骨子裏散發著濃濃的風流,一直透到了外麵。我曾聽宮人們私下聊著,有太監講到平陽王十五歲便一夜連禦數女的事時,止不住眉飛色舞起來。當時我聽得有些臉紅,卻未喝止他,隻是暗想,這平陽王可真是個精力旺盛的放蕩家夥。

百日酒宴過後,諸親王並未急著離去。

一日黃昏,我正從清政殿往回走,路過怡紅苑時,突然興起,想要進去遊玩。時下天已經有些沉了,金霞豔雲,正好給怡紅苑成片成片的桃花更染幾許豐姿。

我信步走著,伸手折下一根桃枝放在手裏把玩。一直到怡紅苑深處,我驚奇地發現那裏還藏了一間小室,頓時興致大起,趨步想去探個究竟。

走得近了,卻聽見裏麵傳來不小的動靜,伴著男人粗重的喘熄和女子嬌媚的柔嚀。於是,我邁開的腿,伸出的手在那一瞬間僵住了。身後,惠娥和流雲麵色大窘,紅著臉垂著頭,手不安地揉著衣角。我沒有說話,沒有離開,隻是站在屋外,靜靜地站著。屋裏斷斷續續地傳來溫儂軟語,我隻覺得自己的臉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良久,裏麵的動靜漸漸輕了,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泄出了滿室的春光綺泥。看到了我,迎麵走出的俊逸男子整理華服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笑容滯在臉上。是平陽王,滿臉尷尬。

“親王好雅興。”我淡淡笑著。也不知是因方才的□,還是眼下被我逮了正著,平陽王的麵色微微有些紅潤,向我道過一禮,疾步欲走,我又道,“如此嬌人兒,親王怎舍得將她扔於此處?”

平陽王腳步稍稍滯了滯,複而又掛上往日那調侃的嘴臉:“勞娘娘掛記。時候不早了,小王還得去請父皇安呢。先行告辭了。”

“親王走好。”我沒回頭看他,一邊說一邊邁步向屋裏走去。

滿室春光穠麗氤氳。我的腳步聲回蕩在靜謐的屋子裏,驚起了溫床上的嬌人兒。

“怎麼了?”她抬起頭嬌滴滴地問了一句,便立刻目露驚恐之色。扯了衣服披上,連滾帶爬地跪到了我麵前。光秀的額頭連連磕著地麵,口裏慌亂地直道:“娘娘饒命啊!娘娘!求您了,饒了柳蔓這次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