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我又不曾巧言令色,更不指望月夜把酒言談;用不著你浪費了我的毒,那也不是為你做自然也不會讓你喝。”
“你總是這樣!”他真的被她隻留背影的行為激怒了“聽言隻聽半句,然後鑽在牛角裏就不出來了。”
“你煩厭了我自當走就是……”
“要走就快走,反正你又沒有斷腿!”攥緊拳頭,敲打了床榻。
九兒胸口起伏,轉身“我何時嫌你的傷了?”
終於回頭了!
他冷笑“那還用說嗎?我自然比不過藏王九子……”
“歐陽克,我若有此心不得好死!”他怎麼可以這麼糟踐人“但你不要欺人太甚!齊人之福,你過去享得;以後也自當享得;但——過去不曾有我,以後更不會!”
“誰說我要享什麼齊人之福了!”他見她如此,也不免脾氣上來“光應付你……”
“誰要你應付了。”應付,難道對她就是應付了!
“你們二個可不可以不要吵了。”羅蘭夾在箭拔弩張二人之中終於忍不住了;寒著臉“九兒,他才剛醒身體那麼虛;你偏要這時候爭嘛?。”
九兒被她說,也不反駁;隻是將臉別開。
羅蘭看向公子師父“你呢,誰那裏不好去;偏去找她心裏最介意的女子商量,公子師父的言行本就讓九兒寒心不止,現如今也難怪她要挑理。”
歐陽克被她說,也無奈。
“都不準鬧了。”羅蘭沉下臉。
九兒自然知道輕重,走上前;端過了那碗藥,走到床邊,坐下。
“喝了它,你才能抗住那種麻痹。”九兒將藥幾乎端到他唇邊“把它喝了。”
雖然已經醒了,但是臉色卻蒼白的他緊緊的抿著唇。
那雙黑眸緊緊、近乎貪婪的看著眼前為他焦急難安的紅顏。
盯著她,仍有些發紫的唇始終不肯張開。
見他如此,九兒略微移開臉。
“公子,把藥喝了;先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情九兒和我都會辦妥的。”羅蘭也勸著“藥冷了就更苦了。”誰都不準鬧。
看了一眼她端藥著藥的手,手指間都是紗布。
“痛嗎?”十指連心,那麼握著刀刃,該是多疼啊。
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知,修長的手指握住的都是她刃傷所在。
赫然,他的指間加深了力道。
九兒握碗的手都顫唞了,不由的想要換手。
他卻扣住了她的脈,不讓她脫開,妖媚般的淡然“不痛嗎?可是我卻很痛;日日看著自己心儀的女子陪的其他男子暢遊著燕京,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而且那人還與我長的一般無二!”最後幾字,字字含恨,幾乎就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磨出來的,仿佛將字都磨成粉。
他指間的力道越來越大。
本是白紗的指間隱隱浮出了一層粉。
她不求饒。
他自不放。
同樣的黑眸互相對著。
隻有他。
隻有她。
‘你隻能給我痛嗎?’
‘若你離我,我就隻能讓痛存在;那你給我的禮物,我隻與你分享。’
‘不離你,痛就不存了?你真以為得個空殼是我之願?’
‘我不是空殼!’
‘哼,說的好聽。’別指望她會信。
……
已經半個時辰了,心中壓抑怒火的弦已經在崩裂的邊緣,手中的藥早就涼了;她的指間也再度傷紅累累。
羅蘭輕歎“公子師父,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喝藥?九兒的傷還不夠嗎?”
他改了手勢,將擒式轉為握式;一直將她扣在身邊。
“你要喝不喝。”就以為她那麼好拿捏?九兒想強硬的拉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