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雨夜溫柔的拍著她的腦袋,叫她和妹妹好好相處的那個父親好像不見了,隻留下這個對她充滿了怨恨的軀殼。
雖然恨了他這麼多年,但畢竟是親生父親,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麵對衰老的他,習洛晴不知如何稱呼,於是場麵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徐芳宜和夏小雨站在他身後,像極了一家三口,那她呢?她算什麼?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夏振林沉沉的開口了,他多年抽煙,一把煙嗓當年也是震懾住了底下不少躁動的青年人的,現在他用這樣冰冷的語氣跟習洛晴說著話;“怎麼?不認識了?”
習洛晴無話可說,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進來,她百分之百確定夏振林是為了夏小雨當眾撕衣那件事而來,他可真是寶貝他這個女兒,一聽她出事都舍得回b市來了。
夏振林理所當然的走在最前麵,習洛晴在後麵和夏小雨莫名走了個並排,她聽見夏小雨在她耳邊惡毒又得意的說:“習洛晴,我今天就要讓你和你生父一刀兩斷!”
習洛晴不冷不熱的瞥了她一眼,沒接話。夏振林在沙發上坐下,一雙鷹眼打量著穆廷深別墅裏的裝修。穆先生不愛張揚,可但凡擺出來的,無一不是市麵上有價無市的精品,縱然夏振林對習洛晴充滿了怨恨,還是忍不住在心裏覺得她嫁了個好丈
夫。“洛晴,知道你嫁給穆先生我很高興,同時,也很抱歉沒來參加你的婚禮。”喝了一口茶,夏振林不鹹不淡的說,習洛晴驚訝於自己隔了這麼多年依然記得夏振林和人談合同的套路,先談情,說好話,把人
哄舒服了,才不緊不慢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像一個極有耐心的餓狼,誘使著獵物心甘情願的往他的陷阱裏鑽。
習洛晴突然覺得好笑,這就是她的生父,一個被徐芳宜和夏小雨操控著的傀儡,他今天來,不會是要說服自己讓穆先生收了夏小雨吧?
她胡思亂想,不知道夏振林的真正意圖,夏振林隨意聊了點過往,然後突然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所以即便你長年離家出走,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在我心裏,你永遠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夏家大小姐,我以為你會友愛妹妹,尊敬繼母,可是你滿心都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在家裏一點活路也不給繼母和妹妹
留!”
習洛晴不說話,眼神在夏小雨身上停留了一瞬,沒什麼情緒的,隻是瞥到了,但這一眼不湊巧被夏振林看見了,尤其夏小雨還故意做出瑟縮的舉動,越發讓他覺得是習洛晴在欺負夏小雨。
“華家把你養野了!這麼多年待在習漫淑那,耳濡目染也讓你變成了一個劊子手!不過也是,一個混黑道的家族,能教出什麼好東西?”
夏振林氣的狠了,連華家也敢編排,習洛晴猛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在華樊輝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由得涼薄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