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這是度星河已經為了沈情跟童夢鬧翻的時候,難怪童夢要這麼小心翼翼,說話還這麼古怪!”

是了,也隻有他跟度星河關係破裂,他才會覺得,自己邀請度星河來桃花逐水,度星河會不來。

問完這一句話之後,桃花林中十分安靜。度星河目光落在桌子上,沒看童夢,半晌,才開口:“此事不必再問。無論問多少次,我都不會說的。”

童夢被這一句給惹毛了,急道:“為什麼不說?和我都不能說嗎?!”

度星河抬頭看他,童夢站起身,眼中隱隱有淚光:“小玉哥哥,沈情在錢塘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難道你沒看見嗎?”

“他作惡多端,罪該萬死,你為什麼還要包庇他?”

童夢說得有些激動,度星河連忙安撫:“今晚不必提這些。”

“為什麼不提?不提他什麼……不提他殺了我的兄長?還是不提他殺了我的父親?”

閑燈聽到此處,驚訝道:“什麼?沈情還殺了童夢的父親?這件事怎麼沒聽唐棋樂說起過。”

在造化鏡外麵的時候,閑燈隻聽唐棋樂說過,童夢的哥哥死於沈情之手,關於他父親的事情還從未聽過。

度星河道:“童掌門並非沈情所殺。”

盡管這裏沒有第三個人,但度星河還是辯白了一遍。

童夢道:“是,不是他所殺,隻是沒有親手殺掉而已。他如果不殺了我大哥,我父親又怎麼會在閉關的關鍵時刻走火入魔,氣急攻心,爆體而亡?”

原來如此,閑燈暗道,好一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理由。

度星河揉著眉心:“段郎,你坐下來,冷靜些。今晚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明日就是你的及冠禮,現在就不要討論其他事情了。也別討論沈情了,行嗎。”

他拿出了兩壇桃花醉,繼續道:“現在,你已經長大,可以喝酒了,陪我喝一杯吧。”

度星河將二人的杯子滿上,自己先端起杯子,仰頭喝完了一杯。

閑燈觀察他的表情,心裏得出結論,這位度星河,心情仿佛很不好的樣子。

蘭雪懷在這時候突然直起身體,他把閑燈也拉了起來。閑燈雖然比蘭雪懷矮不少,但也招架不住一直彎著腰縮在蘭雪懷的懷中。

正好他覺得有些疲憊的時候,蘭雪懷就很“巧合”地站起來。

閑燈錘了錘腰,不由好奇地問道:“度星河到底在隱瞞什麼東西,為什麼要救沈情,而且童夢都拿出自己兄長和父親的死來相逼了,他這樣心軟的人,都能咬住不鬆口,一句話都不透露,想必一定是一個根本說不出口的理由。我不信他無緣無故放棄自己大好仙途,走上絕路。”

這個時間,沈情已經殺掉了童夢的大哥童清戰。並且,度星河跟童夢應該徹底決裂了,並且桃花逐水跟慈航靜齋的關係也大不如前。

蘭雪懷提醒道:“無字磐石。”他頓了一下,說道:“沈情那裏可能有無字磐石。”

閑燈問道:“他從哪兒來的?從我聽來的消息可以得出,無字磐石當年被陰山子奪走之後,碎成了上下兩卷。一卷在度星河手中,另一卷……會在沈情手中?難道他拿無字磐石威脅度星河,比如不救他,他就毀掉一類的!”

蘭雪懷說:“不清楚,一切要等看到沈情才知道是什麼原因。”

二人繼續望向桃花林中,度星河似乎十分苦悶,酒一杯接著一杯喝進肚子裏。童夢到底和他還有幾分情誼在,他擔心度星河醉了之後無人照顧,所以麵前杯子裏的酒他一滴都沒有喝。

一壇桃花醉喝完之後,度星河明顯有些醉意,他呆呆地坐在童夢麵前,像是發呆一樣,目光落在同一個地方,無論童夢怎麼喊他,他都像是聽不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