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張床,卻不準確。
他應該是一塊石頭。
閑燈原本睡的床被搬到了另一邊,被取代的是一塊陰森寒冷的黑色石床。床上正有一人平靜的躺著,了無生氣,隻消看一眼就知道,這人已經死了。
但是他雖然死了,卻不像其他屍體一樣腐爛,而是保持的完好無損,就像一個睡著的活人。
恐怕,維持屍身不腐的,就是這塊奇怪的石頭了。
不由閑燈多想,他果斷的將床上的白衣青年打橫抱起,對方很輕,身上還有一股奇異的香味,抱起他時,青年未挽的長發如同乖乖地貼在他的臉上。觀其容貌,三分天真七分豔,柔美俊俏,哪怕死了這麼多年,也能窺見當年風姿。
就在這時,大門被兩道靈力震飛。
蘭雪懷扣住了鳳棲的脖子,而鳳棲的劍也沒入了他心口三分,隻稍稍推進去一些,蘭雪懷便能當場斃命。
閑燈倒吸一口冷氣,壓下微顫的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鳳棲,對方果然停了下來,目光怨毒地停在了他的臉上。◇思◇兔◇網◇
蘭雪懷見他抱著一個男人,臉色登時就變了。
閑燈道:“鳳棲,你還真是一個孝順兒子,你義父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留著呢?”
鳳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咬牙道:“還我。”
閑燈也陰狠地笑了一聲:“不。你有見過把人質還給對方的嗎?不過,你義父都死了,我也沒法兒威脅你什麼,不如我就在他身上捅個幾刀如何?”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雲鵲,看起來比鳳棲更像個魔頭。
鳳棲問道:“你要什麼。”
閑燈看了一眼蘭雪懷:“收劍。”
鳳棲一點猶豫也沒有,收了劍,蘭雪懷的心口血流如注。他一收劍,蘭雪懷便將手中的靈力打進了鳳棲的體內,對方猛地跌坐在地上,吐了幾口血出來。
蘭雪懷下手絕不是兒戲,他手本來就扣在鳳棲的命脈處,對方一鬆手,他直接就斷了鳳棲的生路。
閑燈看的觸目驚心,暗道:這死人這麼好用?
蘭雪懷問他:“你還不鬆手?”
閑燈好聲好氣道:“蘭若,你吃醋也講點兒道理。”
他抱著傅斯年,咽下了口中湧上來的半口血,道:“你站過來一點,免得這個瘋子又爬起來對你做什麼。”
閑燈話音剛落,鳳棲果然從地上爬起來。
蘭雪懷與他實力恐怕差的不遠,否則鳳棲不可能傷的這麼嚴重。
他扶著門,依舊固執的開口:“還我。”
“還。”閑燈手上有籌碼,心裏鬆了口氣,道:“當然還,我要這具屍體有什麼用。隻不過要我還你也可以,你現在就合並陰山裂縫。”
不止鳳棲愣住,連蘭雪懷也微微一愣,看向閑燈。
閑燈說出這句話,實在是天方夜譚。
甚至,可以說這根本不像是閑燈能說出來的話。他在無妄山這麼多年,肯定是了解陰山裂縫的,所以,他也知道,合拚陰山裂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要說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叫鳳棲去完成?
蘭雪懷想來想去,最後也隻有一個念頭:拖延時間!
是了,如果不是為了拖延時間,閑燈為什麼會在這裏磨蹭?
他與蘭雪懷兩人並非不能戰勝鳳棲,隻是極有可能會落得一個同歸於盡的下場。而且陰山裂縫也不會因他們全都死了而自己關上。
閑燈不太做這種無用功,蘭雪懷很快就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