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再吃驚,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睛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沉。
再看看月兒,她已昏迷過去了。
單妃見她說完我沒有反應,繼續道:“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吧,隻可惜,你再也沒機會知道了。”
我確實還有很多疑問,她跟自在先生是怎麼勾搭上的,她又是怎麼跟楊雲勾搭上害衛羽的,她為什麼這麼仇視我,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可正如她所說,我沒有機會知道了。
眼皮沉重地閉上,我也昏了過去。
隻是,一行眼淚已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人一旦經曆過一次死而複生,再經曆一次,發現自己身邊的事物都變了以後,就不會再驚奇了。
我看著這個破茅屋時,正是這個心情。
隻是,不驚奇並不代表也不會高興。
我看著月兒正躺在我身邊,胸膛有規律的一起一伏,心裏激動不已。
不僅我沒死,她也沒死,我們都沒死。
突然一個人從門外跳了進來,手裏拿著幾個水果。
看見我醒了,高興地忘了手上的水果,徑直奔向我,道:“你醒了。”
如果有個人,第一次出現在你生命裏,你不認識他,第二次你認不出他,第三次你不記得他,那麼第四次,你肯定知道他是誰。
不錯,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張平。
第一次,他阻止衛羽跟紅線夜間將我從宰相府帶走;
第二次,他突然在市井出現在我麵前,我糊裏糊塗地跟他求了婚,他還在酒館救了我;
第三次,他在我逃避的路上初上出現,還幫我擋住要找的士兵。
這次,他又救了我。
我跟他之間究竟有怎樣的天意,才讓一次次結下不解之緣。
我看著他,半晌,才問:“你究竟是誰?”
他看著我,露出了孩子般甜甜的微笑。
第二十一章 張平
夕陽西下,我跟月兒坐在茅屋外看這荒郊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斜陽中,一個人影正朝我們走來。
我們知道,張平又打獵歸來了。
他打得到獵物,我們才有吃有喝的。
當然,他每次都會打到很多,從來都不讓我們失望。
這次,也不例外,滿滿一大麻布袋,都裝滿了東西。
他笑臉盈盈地走向我,把麻布袋子往我麵前一擱,說:“你猜我今天打到了什麼?”
我無奈地看他一眼,道:“小白兔,小鳥,山雞,野豬。”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說:“怎麼每次你都猜對了!”
我笑道:“隻有這些東西可獵好不好?”
他委屈地癟著嘴,這模樣把月兒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笑了。
其實他是故意這樣逗我們的,有事沒事,他都會故意逗我們玩。
比如有天,他故意把我的發簪藏起來,我們辛辛苦苦地找了半天,正要放棄,他突然變魔術般將簪子“變”了出來。
我便知道是他藏的,擰著他耳朵打他。
其實我根本沒用力,一點都不疼,但他總會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然後求饒,說下次不敢了。
但是這種惡作劇從來沒有間斷過。
我們都知道,他隻是不想我們的生活太無聊,盡自己最大的力量讓我們過得好。
我們笑了,他自己便也笑了。我們快樂了,他自己便也快樂了。
每次這樣,我都覺得心底暖暖的,很溫馨,也很感激他。
沒多久,他就笑了,笑得神秘兮兮地,說:“不過今天,你猜錯了哦。”
我看著他,問:“哦?”
他打開麻布袋子,從裏麵掏出一隻大翅膀的鳥,說:“看,我射了一隻離群的大雁。”
大雁? 這麼說,春天來了麼。
我看著遠方,在心裏悠悠地想道。
不久,臉上便浮出了笑容。
春天終於來了啊!
張平笑嗬嗬地看著我,說:“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大雁,下回我多打些。”
我忙止住他,道:“你幹嘛把它們打下來,讓它們飛回家該多好啊!”
張平忙點頭附和我:“是,是,下回我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我跟月兒都弄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我們這麼好,對我們的話言聽計從。
但聽他說,他家原來也是在都城做官的,小時候經常跟“我”一起玩,從那時起,他一直都很喜歡我,暗戀兩位我很多年。
可是因為他父親不結黨營私,跟別的官員同流合汙,便糟別人誣陷,家道中落。
他自幼習武,武功不錯,才逃得一劫,逃到了郊外。
多年後,他武功更加出神入化,爐火純青,便偷偷跑回了都城,潛進宰相府,想看看他思念的“我”,向我吐露心聲。
卻不想還沒開口,就被“我”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