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三月的江南, 柳色新新, 鶯飛草長, 連雨都纏綿如絲。
丹陽城外是燕軍駐地,營外壁壘分明, 營中竟然有序, 黑地燕字旗在微風中輕輕飄揚。
前日剛打了一場勝仗, 將士們士氣高昂,都覺凱旋在望。
主帥營帳中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殿下如何了?”副將吳陔步履匆忙地走入帳中,壓低聲音問守在榻邊的丁先生。
丁先生無奈地搖搖頭, 伸出蒼老幹枯的手, 抖抖索索地把床前帳幔掀起一角。
燕王梁玄雙目緊闔, 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兩手端正地擺在胸前, 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如果仔細看,能發現左手手背上有一條細細的黑色,蛇影一般蜿蜒至袖口。
吳陔摘下頭上的戰盔,重重歎了口氣:“丁先生博學多識,竟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種邪門毒物嗎?”
吳陔是個急性子,同樣的問題來來回回不知問了幾遍,丁先生知他秉性如此, 並不介懷, 仍是耐心作答:“老朽見識淺薄, 不知世上有此奇毒, 實在慚愧。”
吳陔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又說錯話了,再看那丁老翁一夜之間又添了不少白發,原本炯炯的眼睛此時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不似平日那般老奸巨滑,倒像個平常老者,不由惻然:“丁先生莫要自責,要怪就怪那下毒之人心思歹毒,叫人防不勝防。”
丁先生搖搖頭:“都怪老朽大意了。”
梁玄這次南下,一路上遇襲遇刺是家常便飯,這回不過五六個死士,身手也是平常,燕王殿下壓根不放在眼裏,和數名親衛砍瓜切菜一般將他們解決了,隻可惜原本打算留的活口在半路上莫名暴斃。
梁玄也不以為意,隻是命人將死士的屍體捆起來掛在馬上,待回了營中叫大夫查驗。
他毫發無傷地回到帳中,還和沿途的將士們頷首致意,誰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誰知當夜就出了事。
先是兩個親衛相繼身亡,先毒發的那個受了點輕微的刀傷,另一個則隻是搜身時觸碰過刺客的屍首。待眾人發覺事有蹊蹺,燕王殿下已倒在帳中不省人事。
丁先生聞訊匆匆忙忙趕到帥帳,一摸燕王的脈門便知凶多吉少。
其實燕王殿下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匪夷所思。事後他仔細查驗燕王帶回來的死士屍首,才發現此人渾身上下浸透劇毒,竟是個誰碰誰死的毒人。
按理說這毒又凶又急,頃刻之間已經入了心脈,那侍衛不過搜身時碰到毒人的肌膚就不治而亡,燕王殿下手背上不慎濺了一滴毒血,竟然保住了性命,丁先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隻能感歎,天潢貴胄大約有真神護體,命就是比常人大些。
“殿下何時才能醒轉?”吳陔沒頭蒼蠅一般在帳中來回踱步,“好在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將士們都蒙在鼓裏,可殿下遲遲不露麵,時間一長總免不了軍心動搖。”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有勞吳將軍勉力支撐十日,十日之內,老朽若是找不到解毒之方,便以死向殿下謝罪。”丁先生苦著臉道。
他估摸著燕王這狀況最多撐個十來天,以死謝罪當然是說說的,可主公一死,他這謀臣生涯也就走到頭了,最好的下場也就是滾回老家種地。
“先生言重了。”吳陔甕聲道,心說燕王死了咱們全玩蛋去,要你這條老命有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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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剛跟他科普過大氣層的知識!
董曉悅目瞪口呆地望著頭頂的大窟窿,來不及腹誹燕王殿下的科學素養,就聽見天邊傳來“嘎啦嘎啦”的響聲。
董曉悅心道不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頭頂藍天以窟窿為中心,迅速綻開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裂紋,接著震耳欲聾地一聲炸響,碎成蛋殼一樣的天空裂片紛紛墜落。
與此同時她腳下的土地開始震顫,原本方圓不足一裏的空地突然暴長,片刻長成了一望無垠的草原。
董曉悅本來還指望著靠那些大樹遮擋一下,這下子全沒了指望,她隻好靠著極速飆升的腎上腺素左閃右避。
冷不丁有個東西砸中了她的腦袋。那東西“呱”地叫了一聲跳到地上。
董曉悅定睛一看,竟是隻碗口大的蛤.蟆,稀罕的是那蛤.蟆穿著一身紅衣裳,腦袋上還頂了一朵絹花。
蛤.蟆轉過頭瞪了她一眼,高聲罵道:“大膽刁民!”
董曉悅張口結舌的當兒,蛤.蟆已經撒開四條腿開始狂奔,身後還跟著一串戴高帽穿彩衣的小蛤.蟆。
千瘡百孔的天空不斷往下掉東西,從飯碗、水缸、銅盆、癢癢撓之類形形色.色的日用品到整座三進帶花園的大別野應有盡有。還有各種她見過沒見過的動物,一落地就撒丫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