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麵首(3 / 3)

董曉悅覺得癢,一邊躲一邊笑,睡夢中表情不受控製,看著有點傻氣。

無咎借著月光看了滿眼,心想我都不嫌棄你憨傻,又伸出手指揩了揩她嘴角的口水,你看我都不嫌棄你睡覺流涎。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不是沒見過美人,為何會對個隻見過兩次的女子傾心。

他隻知道自己一見她就挪不開眼,渾然忘了後麵還跟著五個媵妾。

董曉悅在夢裏被老虎壓著,有點著惱,心裏卻並不害怕,仿佛篤定了它不會咬自己。

“別鬧!癢死了!”董曉悅明明是在罵它,可發出的聲音卻像在撒嬌,差點把自己雷出一身雞皮疙瘩。

老虎偏要鬧,還來舔她嘴。

這是老虎的嘴嗎?董曉悅感覺怪怪的,這念頭剛一動,那老虎突然變成了梁玄,隻是腦袋上還頂著毛茸茸的老虎耳朵。

“呔!”夢裏的董曉悅大叫一聲,“堂堂燕王殿下竟然是隻老虎精!”

“哪裏,明明是你眼花了。”燕王殿下笑著狡辯,那兩隻耳朵倏地一縮,不見了蹤影。

董曉悅不信他,伸手往他身下一撈,得意道:“看!尾巴還在呢!”

無咎尾椎一麻,差點釀成大禍,他憤然把魯姬的手拽起來摁在她頸側:“別亂動!”

夢裏的燕王殿下把董曉悅雙腿分開,立即結結實實壓住,邪魅一笑道:“這下看你怎麼踢我。”

“哎喲殿下我ball ball你別這麼笑,真傷眼。”

“我就喜歡,怎麼滴了?”燕王殿下絲毫不知悔改。

“不行,太油膩了,”董曉悅繼續抗議,“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也得吃!”燕王殿下說翻臉就翻臉,突然捏住她下巴,抄起塊豬油就要往她嘴裏塞。

董曉悅嚇得不輕,猛地睜開眼,發現眼前黑黢黢一片,哪裏有什麼老虎和燕王。但是那壓在身上的分量卻是貨真價實。

她茫然地想了一會兒,記憶逐漸蘇醒,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是在楚國世子無咎的婚床上,那麼壓在她身上啄她脖子的是哪位自然不言而喻了。

董曉悅並不知道是自己先撩的別人,隻道他趁人不備,心裏十分不忿,後悔自己優柔寡斷錯失良機,要是剛才一刀紮了他,自己也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想到這裏,她的斷子絕孫腿又蠢蠢欲動,不想那世子卻比燕王殿下精明,始終牢牢壓著她。

世子無咎長年習武,善騎射,董曉悅根本不是他對手,眼看著他的手開始往下探,董曉悅又驚又怕,使勁一扭腰,勉強把膝蓋並攏。

無咎膝蓋一用力,輕而易舉把她打開,啞聲道:“夫人莫怕,孤輕一些......”

董曉悅正焦慮該怎麼脫身,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發現穿過窗戶投在床前的月光裏似乎有一道影子。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是她同行,隻聽鏗鏘一聲,來人的刀劍已經出鞘,霜刃在月光下一閃,刹那間已經朝床上刺來。

董曉悅真不是當高手的料,麵對危險時的第一反應是懵逼。

幸虧無咎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手,臨危不亂地抱著董曉悅就地一滾,躲開刺客的第一次襲擊,把新夫人往帳子深處一塞,下意識地往內側的枕頭下一探。

他伸出手時便覺不妙——平日他習慣睡內側,刀放在枕下以防萬一,卻忘了今夜換到了外側,順便也把刀換了個地方。

無咎以為自己會摸個空,誰知道真叫他摸出一把刀來,他一掂分量就知道不是自己那把,尚且來不及細想枕下為何會有一把陌生的刀,那刺客又撲了上來。

無咎暫且壓下困惑,收斂心神,全心全意應付刺客。

那刺客攻勢雖然淩厲,但比起他還差點,幾招一過便顯出了頹勢,無咎瞅準一個破綻將刀向刺客腹側一遞,刺客情急之下橫刀格擋。

誰知無咎卻是聲東擊西,手腕陡然一轉,刀鋒直直向著他的心口砍去。

刀身撞上刺客胸甲,發出“鏘”一聲震響,斷了。

誰都知道楚王世子有一柄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寶刀,那刺客為了行動方便,穿的護心甲又輕又薄,隻能說聊勝於無,無咎揮刀向他劈來時已經作了必死的準備,誰知天無絕人之路,讓他撿了個大漏。

這位刺客顯然比董曉悅靠譜多了,沒有放過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反手將劍一遞,照著無咎的心口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