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皓仰著腦袋,將蟋蟀提高過頭頂,“為什麼要放了它?娘親,讓蟋蟀晚上睡我的床好不好?”

易寒汗毛倒豎,蕭臨楚早朝完畢信步走來,一把捉過兒子手中的蟋蟀,“這是什麼?”

“應該是蟋蟀……”易寒站起身,蟋蟀在她相公手中,她就什麼也不怕了,有他在,她好像就沒有怕過,依偎在蕭臨楚身邊,“快點扔了吧,看上去怪嚇人的。”

“幹嗎要扔,兒子喜歡玩,就給他玩。”蕭臨楚將蟋蟀遞給兒子,捏捏女兒可愛的小臉蛋,“跟哥哥去旁邊玩去吧,等下別忘了找奶娘洗手……”

看著歡呼而去的一雙龍鳳胎兒女,易寒微微一笑,蕭臨楚從身後擁住她,“寒,五年了,你才為我生了對雙胞胎,你覺不覺得愧疚?”

易寒回頭,對視著蕭臨楚勾魂的鳳眸,“我為什麼要愧疚?”

蕭臨楚點頭,“是我比較愧疚,走吧,我們現在再去繼續努力……”

話音未落,易寒已經被他攔腰抱起,她不斷的在他懷中掙紮,拍打著他的胸膛,“蕭臨楚,不要鬧了,孩子都看著,而且我不要再生孩子了,有小皓和小嫣還不夠嗎?”

蕭臨楚邪邪一笑,捉住易寒的手,曖昧的道,“說笑的,我也舍不得讓你再生,生一次孩子,我起碼半年不能碰你,再生下去,我都可以出家為僧了……”

冰雪島,蕭臨楚和易寒攜著一雙兒女去看阮冰墨,順便履行五年之約,可瑩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心平氣和的對易寒講,“幹娘,我已經十六歲了,分得清什麼是愛情,我愛冰墨,我會一直跟著他,直到陰陽相隔……”

易寒和蕭臨楚再一次無功而返,阮冰墨也不肯再帶著可瑩,他將冰墨島的一切留給了啞伯,一個人浪跡天涯,不過無論他走到哪裏,身後總是跟著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阮冰墨美的一如既往,在冰雪島隱居的他竟然如將時間停留在了十幾年前般,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在俗世比起來,最多也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他明白,不能染上歲月的風華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記憶中,他的娘親也是絲毫不然歲月的塵埃,可是娘親沒有活過三十五歲。

阮冰墨開始沉迷於酒色,經常在煙花之地逗留過夜,目的就是為了嚇走身後的那個小女孩,當他飲酒的時候,可瑩豁出去性命般陪著他作賤自己,當他同煙花之地的女子廝混的時候,可瑩幫他鋪床折被,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他終於開始正眼看可瑩一眼。

他發現,可瑩的眼睛不像小時候那麼靈動了,總是氤氳著一種不知名的哀悸,心髒倏然一痛。

驀然回首,才發現這兩年他無時不刻的在傷害著這個對愛情抱滿幻想的少女,看著憔悴的可瑩,阮冰墨輕輕咳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將可瑩臉頰的碎發拂至耳後,眸光帶著些許迷離,“可瑩,七年前你下的媚藥,還記得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瑩點頭,眼睛已經變的溼潤,他終於,肯回頭看她一眼了嗎?

“其實我的內傷根本就沒有好,我求了敘風老人,讓他騙易寒和蕭臨楚,我不要他們背負任何思想負擔,他們不欠我的……”阮冰墨虛弱一笑,血樹的樹槳雖然及時,在他中了可瑩下的毒後,已經不能挽回他的命了,最多隻有十年的時間,可是他近些年來酗酒,身體已經作賤的不像樣子,看著銅鏡中日漸絕美的自己,他明白,他的大限已到。

可瑩淚流滿麵,因為她五年前的任性,要害死心愛的人,這是多麼殘忍的懲罰?她臉頰埋在阮冰墨的肩頭,不斷哽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