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是太過理性,對於這種事情總是不冷不熱的,我其實是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

漠北非常的激動,我能感受得到:“這樣就好了,你給念念打電話了吧?話說她也跑出去耍了。”

我怔了一下,暫且不知道念念怎麼跟藺漠北交代的,也沒有多說什麼,原本就有些累了,卻也不樂意再聊電話了,才剛剛走到樓梯口那邊,先要拐過去,誰曾想一個突然出現的紅色身影,重重得撞了我一下。

我皺了眉頭,剛想說些什麼,發現那個女人像是旁若無人一樣,頭也不回直接走掉了,我怔了一下,腦海裏隻剩下那抹紅色身影和飄逸的長發,愣是搖搖頭,閑雜的人呐。

回去的時候,看到念念和旁邊鋪子的姑娘聊得很開心,我隻是聽了幾句,那姑娘居然也是單親媽媽,這樣也好,兩個人還能多多聊天,我倒是累極了,想著旁邊的床鋪沒人睡,就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總覺得那個姑娘的神色稍稍變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和念念繼續聊天了,我啥也沒多想,實在太過勞累,一粘枕頭就睡了過去。

感覺整個人都異常沉重的樣子,睡眠的力量將我一點點的緩解過來,就在我完全放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誰在我耳邊說話,她似乎在叫我:“媽媽,媽媽,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媽媽,媽媽……”

那孩子的聲音很響,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搖晃我的手臂,抓著我的手,那是相當冰冷的觸覺。

我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總覺得離我很近很近,那孩子越來越焦躁了,最後居然“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恰好看到對麵那張娃娃臉,我大聲尖叫,見那位姑娘緩緩爬起來,從她懷裏掉落一隻布娃娃,愣是把我嚇得不輕,我麵上露出歉意,實在不是故意要吵孕婦休息的。

念念這會兒也醒了過來,問我:“歡歡,你怎麼了?”

我愣了一下,那種感覺太過真實,就像是在我耳邊叮嚀一樣,那柔弱但冰冷的雙手,我還在回味那個感覺,旁邊那姑娘卻很驚恐:“妹子,你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我下意識的咬嘴唇,唐念驀地坐了起來,走到我這邊來,此時的我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卻不知道自己哪裏不一樣。

念念心中有些著急,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怎麼這麼燙,歡歡,要不去量量體溫吧?”

我的手才剛摸上臉頰,就覺得有些奇怪,冷汗一層層的,黏滋滋的,睡夢之中我似乎感覺到有小孩子在親吻我的臉頰,略微帶了些奶香的感覺。

我搖搖頭:“沒事兒,剛才隻是做惡夢了。”

我這話才說完,那姑娘更加驚恐了:“有些話我原來不想說的,畢竟我從農村過來,多少有點迷信,現在連你也這樣,我還是說說吧。”

我看向她,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麼要說的。

“之前我媽媽來看我也是睡得你這張床,半夜總感覺被鬼壓床一樣,她說看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我那會兒覺得她在開玩笑,也沒有多理會,後來要她換到那張床上,倒是好了。”姑娘說道,言語裏麵還是有些閃爍,似乎隱去一些恐怖的東西。

她麵上帶了濃濃的恐懼之色,也是害怕說多了可能一會兒睡不著。

我一個激靈,趕忙從那個床榻上麵跳了下來,我凝眸:“還別說,我剛才做夢夢到的就是個小孩子。”

這麼一說絕對邪門了,我沒那麼傻,念念趕忙說道:“不然你過來跟我一起睡吧。”

也隻能這樣了,我斷然不是不信那姑娘說的,畢竟之前經曆過那樣的事情,這會兒連睡個覺都不讓我安生嗎?

我摸摸心口,那姑娘倒是膽子大,啥也沒說居然開始照顧起我來了,又是端水又是幫著削蘋果的,還在那兒說了好幾個笑話緩和一下氣氛。

三人配合默契,誰都不來說那些有的沒的,畢竟在醫院裏麵還真是要注意點,這兒陰氣那麼重,我生怕招惹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似乎從那會兒開始,我的生活就徹底進入一個亂了節奏的狀態。

這會兒倒是還好,比起陰山新娘來,這麼一個小娃娃還算得了什麼。

那姑娘連連誇我膽子大,聊了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我和念念互相抱著,索性醫院的病床還算大的,不然我今兒怕是真的要慘了。

念念心中其實是害怕的,她從小就聽不得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她對我說:“歡歡,不然明兒我們搬出去吧?”

“嗯?你確定嗎?”原本以為在醫院住著,對自己還是有好處的,這會兒全然是睡不著的,念念點頭,相當的肯定。

我再度摟著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下就睡著了。

這一次睡夢之中倒是沒有出現那個小娃娃,反而看到了靳衍,我挺好奇他去了哪裏,可是我隻能看到一臉痛苦的靳衍,他似乎在承受著什麼一樣,但凡我想要往那邊走去,他就再退後一些,如此循環,我伸出手去,卻怎麼都觸摸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