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不可能,剛才他還在我身後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複仇?”我沉聲,眯著眸子打量四周,誰從外麵把門給鎖起來了,我們暫時出不去,他們想要把我們困在地下室。

難道這個地下室還有什麼暗門?

我看向念念,剛想要再度下去,誰想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什麼東西順著樓梯往下滾去,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之下聽得格外的清晰,我的腦子裏麵閃過的畫麵,一顆人頭。

實在不願意去想象,楊軒被抓走之後也是這個下場。

可是參考之前酒店裏那一幅幅慘烈的畫麵,我便不忍心再想。

我指了指下麵,輕聲說道:“要不要下去看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再這麼等下去,我怕下一個會是我們其中的一個,我不確定楊軒是怎麼被帶走的,但是他們現在就在我們身邊,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真是不太好,念念像是被凝固在那邊似的,像是被誰掐著脖子一樣,說話都很艱難。

“歡歡,這一次我們可能逃不出去了。”念念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我凝眸看著她,想聽聽看她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忽略了一點,在每一次念念遇上麻煩的時候,阿滿不管怎麼樣,可能是心靈感應,總是會衝破阻礙出現的,可是這一次,念念說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阿滿像是很平靜很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我也愣在那兒,這麼說起來,靳衍,我居然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如果說阿滿是念念的護身符,那麼之於我,絕對隻有靳衍了。

可是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麵,攢動的隻有無形的恐懼,一點點放大開來的恐懼,和牽動神經的恐怖錯覺。

我們最後還是決定下去看看,盡管已經想到了,在底下迎接我們的會是什麼東西,一步步往下,從來沒覺得這條路那麼的漫長,底下的鎢絲燈泡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炸一樣。

“啊——”走在前麵的念念,腳下一滑,坐了下來。

我頓了一下,順著念念看的方向往那邊看去,原本還靜悄悄的地下室,突然多了一盞燈光,而那盞燈光之下,坐著的人,正是楊軒。

被斷了頭的楊軒,雙手被拉開,捆綁在那個地方。

光芒設在他的身上,那會兒那麼慌亂,我快要瘋了,看到楊軒的無頭屍體,我的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一般。

“又少了一個,又少了一個……”念念喃喃,快要瘋了一般,她坐在那兒,雙手抓著自己的腦袋。

這一刻,所有的恐懼全部都凝在我的心間,我沒什麼多餘的心情來安慰念念,在我的潛意識已經被對方帶動了。

我不是什麼奇女子,我也沒有清晰的邏輯來分析眼前的一切,什麼都亂了,一切都亂了。

誰在暗地裏抓著我的頭發,想要將我帶離,又是誰在我耳邊說話,什麼都分不清楚,被這些血腥的畫麵給嚇壞了,腦子完全當機了。

這場沒有頭腦的複仇,在我抓住若閣案子那份資料的時候,楊軒的血已經慢慢到我的腳邊,一點點流淌過來,從未有過的驚恐,那濃重的血腥味,第一次看的這麼清晰。

我的胃裏翻江倒海,伸手去抓念念的手,發覺她整個人都冰涼冰涼的。

念念喃喃:“疼,歡歡,我肚子好痛。”

“怎麼了,念念,你別嚇我啊。”我扶著她,在嫉妒恐慌之下,念念已經完全不能自主了,她整個人瑟瑟發抖,我看到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腿流出來。

不會吧,不是鬼胎溜不掉麼,這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念念要生了,不可能。

我扶住她,給她支撐,沉聲道:“念念,深呼吸,我知道這裏麵的空氣不太好,但是請你千萬堅持住,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如果是鬼複仇的話,我們早就不在這裏了。”

都說關心則亂,然在念念最痛苦的時候,我慢慢撿回了自己的理智。

看著周遭的一切,我將若閣的那卷檔案抓在手心裏麵,這個時候沒有時間來顧忌這些,我不知道這些慘案身後包裹了什麼東西,需要用這麼多人的性命來償還,我知道自己沒那麼厲害,但是保住念念是我心裏想的。

我沒那麼偉大,我托著念念再度回到了上麵那層,鎖是從外麵鎖起來的,我不介意將這裏的一切都毀壞。

我對念念說:“念念別怕,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是人是鬼,總是要現出原形的。”

楊軒的死恰好給了我一個最好的點支撐下去,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懦弱了,當初將好多心思都寄托在楊軒身上,我總以為這個放蕩不羈的警官會不一樣,可沒想到這麼快,幾乎沒有看到楊軒反抗,就已經不在了。

現在,此時此刻,完全是要靠我自己的時間來爭取這一切了。

我攥著自己的手,地麵第一層是保存一些新的檔案的地方,這裏還算是有人出入,我找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找到東西,一個滅火器,隻有這個大概有些力道,可以把整個門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