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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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兒這些年出入江湖, 也聽到一些傳聞, 據說寶藏位於孤山鮫宮。但那座鮫宮確切的位置沒人說得清,隻知道在羅伽大池上。所謂的大池,並不是字麵上理解的湖泊或者池子,其實就是方外的海。探尋神璧的由來, 隻能一人獨自前往, 因此臨行前隨意交代了聲, 挑個雨後急晴的下午, 牽上一匹馬就出門了。

大池在西邊,以前她也遠行過, 但從沒有走出雲浮大陸。這次快馬加鞭跑了半個月,終於看見雲浮的界碑,也看見了大陸之外的浩淼無邊和人煙絕跡。

她站在最後一塊陸地上向遠處眺望, 水麵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如果沒有懸浮的雲,根本分不清水天在哪裏相接。背上的雙劍嗡聲一震, 化成人形落在她身後, 撞羽說:“主人稍待, 我去弄條船來。”

這兩個煉化的精魄, 身上有她的心血, 朝顏天真又嗜殺, 撞羽卻穩重而老成。以前一個人走南闖北, 寂寞的時候沒人說話。現在有了他們,能作伴又能辦事,比帶著一大幫手下方便得多。

朝顏的臉鮮煥可愛,隻有十三四歲模樣,偎在崖兒身邊,輕聲問:“主人,我們出海幹什麼?”

崖兒說:“去找孤山鮫宮,我要看看嶽家世代堅守的秘密,究竟存不存在。”

朝顏很高興,“那找到寶藏,我們是不是就發財了?”

崖兒聽得發笑,“你是一把劍,要錢有什麼用?”說著把視線調向遠方,喃喃道,“我隻是不懂,究竟多大的誘惑,才能讓他們草菅人命。如果那個寶藏不存在,誰又該為我爹娘的死負責任。”

朝顏臉上露出哀傷的神情,摸了摸她的手道:“反正我們已經把波月閣主殺了,主人算一算還有多少人逍遙法外,等回到王舍洲,屬下替你殺光他們。”

她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六年來殺的人已經夠多了,蘭戰的刻意安排下,死在她手上的宿敵,在當年的事件中都排得上號。如果說殺光,恐怕這武林就不剩什麼人了。明處暗處、參與和指使的,有幾個清白?

臨水站了會兒,撞羽回來了,撐著一條木船緩緩駛近。葛布麻衣的少年站在船頭,春陽照著白淨的臉,竹篙每次的劃動都激起一串清響。

他招手,“碰巧遇上一隻狐狸,和他借的船。主人上來吧!”

崖兒提起裙角正待一躍,見他跪在船頭俯下身子,遠遠向她伸出手。她心下安然,深知這些劍靈永遠不會背叛她,跋山涉水這麼遠的路途,慶幸不再踽踽獨行了。

搭著撞羽的腕子跳上船,回身看朝顏,不知她什麼時候到了船尾,笑嘻嘻把著櫓道:“我力氣大,我來搖船。”

木船在滿目金芒裏駛向那輪落日,羅伽大池上依舊半絲風也沒有,隻有船櫓激起的漣漪,在平靜的水麵上留下蜿蜒的軌跡。

要找到孤山鮫宮,必先找到龍涎嶼。她手上有一張羅伽大池的水域圖,那些三三兩兩分布的島嶼,像局散後棋盤上來不及歸攏的棋子,並沒有什麼規律可言。龍涎嶼的位置很奇特,太歲和寄祿之間有個長而狹窄的入口,穿過那裏再行半天可以抵達。但這地方實在太神秘了,傳說島上有龍,枕石一睡,涎沫浮水,日久年深堆積起來,就成了龍涎香,龍涎嶼因此得名。至於為什麼說想找到孤山鮫宮,必先找到龍涎嶼,是因為鮫人以龍涎為至寶,有了鮫人的下落,鮫宮自然也就不遠了。

隻是這條航線漫長,離岸稍遠後便張開了船帆,但因風平浪靜,這帆的作用實在不大。好在劍靈不知疲倦,撞羽和朝顏日夜輪替,三個晝夜後終於遠遠能看見太歲和寄祿兩島的輪廓了。

崖兒撐著身,懶散地坐在船篷頂上,一邊玲瓏的肩頭從交領裏滑出來,如頭頂那輪明月般白潔圓潤。今晚夜色不錯,水麵上銀輝萬點閃耀,抿一口酒,辛辣的絲縷蜿蜒而下,即便已經深入羅伽大池,也並不覺得冷。水上沒有參照,目測就在不遠的島嶼,足足航行了兩個時辰才接近。更奇異的是前一刻晴好的天氣,駛入海峽時陡然起霧,霧之大,對麵不相識。

朝顏站在船頭觀望,回身問主人:“是開過去,還是等明天霧散?”

蓬頂上微醺的人眯起了眼睛,看看天色,月亮不見了,迷迷滂滂的霧一陣陣拍打過來,眼睫上很快凝滿了水氣。

變化來得蹊蹺,等到明天未必會有轉圜,況且能見度太低,停在兩島之間也不安全。她抬了抬下巴,“開過去。”

撞羽搖櫓前進,穿過海峽時能聽見嗖嗖的風聲。崖兒凝眉四顧,起風了,霧卻不散,看來龍涎嶼並不歡迎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