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1 / 3)

此為防盜章,購買率達40%不受影響, 不滿請等待48小時。  如果穿過去會怎樣?會讓人死無全屍, 會天崩地裂麼?看來要進那道門, 就如她先前預估的一樣,沒有訣竅很難做到。

結界後台階上的布局也十分耐人尋味,極有規律的陣法, 和那道屏障對應起來,應當是以六爻結合天幹地支組成的。這樣陣仗, 摸不準法門恐怕還會觸動什麼。她的本意僅僅是拿到圖冊逃之夭夭,可不想捅出簍子來。五行八卦她略知皮毛,但天幹地支的複雜, 實在讓她太陽穴發脹。

解不開, 眼花繚亂的布排,不是她這個凡人的腦子能參透的。她不由泄氣, 心不在焉地揮動掃把。再回頭看一眼,忽然打算試一試, 伸出手去觸那結界。手指所到之處起先是冰涼的,像點擊水麵,甚至擴散出一圈帶著熒光的漣漪。然而緊接著驟然起了變化, 她的整個人被定住, 一股巨大的吸力開始運轉,吸住她的指尖, 像機關的拖拽, 窮凶極惡試圖吞噬她。

她大驚, 任憑怎麼抵擋都無濟於事,一條手臂淹沒進去,熱辣地席卷起劇痛。周圍的風也咆哮起來,那圓形的屏障變成一個黑洞,不單吸人,也吞咽天地間的狂風。

這下子糟了,沒有什麼能讓她借力,連召喚劍靈都做不到。她紮穩步子奮力定住身形,慌亂四顧,忽然看見天頂明亮的那片光帶裏出現個龐大的身影,尾鰭一甩,仰首奮鱗俯衝下來,是化出了原形的樅言。

其實他一直在遠望著她,一有風吹草動就現身了。隻是他的營救向來不顧一切,如果這結界非要吸進東西,他必定會擋在她麵前,替她製造逃跑的機會。

崖兒發急,揮手讓他走開,要死也不能拖累他。恰在這時吃人的屏障竟然化作一道光,忽然消失了。這場驚心動魄來得快,去得也快。將要抵達的大魚見她安全了,身形逐漸淡化,最後微微一漾迸散成碎芒,匿去了痕跡。她粗喘了口氣,回身才看見露台邊緣站著個人,柳色的蟬衣,白玉的發冠,眉間有隱隱的愁色。可是那愁色點綴在皎若明月的臉上,竟有種落花流水式的風流蘊藉。

心頭頓時一鬆,她蹣跚著步子走過去,在他還沒來得及責問前,搶先大哭起來。

於是紫府君的愁色變成了無奈,皺著眉頭把“你想幹什麼”改成了“你到底在哭什麼”。

剛才的生死一線回想起來還是後怕的,她大肆哽咽,“這是個什麼鬼東西,它想吃了我!”

紫府君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這是六爻盾,專門用來防備你這種不速之客的。你不碰它,它也不會惹你,你鬼叫什麼?”

她根本不聽他的,跺著腳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它和那兩隻鳳凰一樣蠻不講理。”然後又是更大一輪的嚎哭。

真是稀奇得很,崖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副急淚。二十二年來她隻哭過兩回,一回是在雪域尋找爹娘的骨骸,一回是遷葬後的靜守,她在墳前吹笛,吹出了一把辛酸,兩行熱淚。

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有什麼能讓她哭的了,沒想到胡亂的嚎啕也可以上佳發揮。她居然像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一麵哭一麵內心驚訝,自覺該收斂時複看他一眼,重新又控製不住了。

紫府君飽嚐了荼毒,沒有辦法隻好堵起耳朵。女人實在是太強大了,明明做錯的事,她能硬爭爭哭出道理來。六爻盾大亂驚動了他,如果晚來半步她可能就不複存在了。正常來說她應該讓他訓斥兩句才對,結果她的哭聲讓他插不上嘴。等到哭聲停止時,他已經忘了自己剛才的憤怒了。

她擼起袖子讓他看,紅紅的鼻子,瀲灩的淚眼,痛苦地呻/吟:“我的胳膊要廢了。”

胳膊廢掉已經算輕的了,要不是他來得快,她可能連渣滓都不剩。紫府君賞臉打量了一眼,那手臂充血得厲害,徹底變成了醬紫色。從她一高一矮的肩膀看得出還傷了筋骨,大抵脫臼了。

他歎了口氣,“你是我見過最麻煩的女人。”說罷抬手去捏她肩頭的關節,另一手抓住手肘往上托,隻聽“哢”地一聲,錯位的榫頭重接了回去。

能動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抱他,崖兒把臉埋進他懷裏,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動不動緊貼著。雖然一切示好都在算計,但算計之餘也有倦足後的懶散,人總有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