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想到,百裏容已經朝左陸之身旁的座椅而去,用手中的手杖探了探,碰到了座椅,便坐了下來,優雅一禮:“多謝。”
“呃……不用……”敖廣再次陷入尷尬,不知從何說起。百裏容是個瞎子,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左陸之不再說話,眼睛似閉未閉地坐著。
“那請問百裏公子是何方神聖?”敖廣幹脆開門見山。
“百裏隻是普通散人。”
“散人?難道是散仙?師出何處?”
“百裏不是散仙,亦無門無派。”
“難道是修真者?蜀山?昆侖?”
“百裏亦修真者。”
“你,你真地隻是一個凡人?”
“是。”
“什麼!我龍王敖廣的寶貝女兒,居然喜歡上一個凡人,而且是一個瞎子。哼!”敖廣拍案而起,“這門婚事,本王不同!”
百裏容不動聲色,手持手杖靜坐。他身旁的左陸之發出冷笑:“哼,敖廣,你還跟以前一樣勢利,百裏是一個凡人,你就不同意婚事,你有沒有問過蕾兒的意見。”
“問什麼!本王是她父王,兒女婚事本就父母之命,容不得她反對!本王是不會讓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凡人受苦的!”
“你怎麼知道百裏就會讓蕾兒受苦!”左陸之大步上前,和敖廣麵對麵,鼻子對鼻子,“你每次都這樣,所以你地兒女都不願回龍宮!”
“本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下三流的畫仙來指手畫腳!”
〓思〓兔〓網〓
“你!你居然說我是下三流,那你把我的畫還來!”
“休想,是本王的,就是本王的!”
兩個人再次針鋒相對,爭吵不休,完全沒有了長者地風度,就像兩個互相指責的孩子。
百裏容搖搖頭,起身。敖廣看見,立刻推開左陸之,沉聲說道:“百裏公子是否要回人間?本王派人護送,但是,希望你今後不要再糾纏蕾兒。”
左陸之看百裏容的身形,立時阻止:“百裏,別走,有我在。”
百裏容側臉,蒙著綢布地眼睛看向那爭吵的二人,淡笑:“誰說百裏要走?”
左陸之放心而笑,這才是他認識的百裏容,那股不同凡人的尊貴氣勢,甚至壓過了龍王敖廣。
“那你要做什麼?”敖廣反問。
百裏容轉回臉,側對敖廣負手而立:“既然龍王不同意百裏與蕾兒地婚事,那百裏隻有帶走蕾兒。”
“你想帶走我寶貝女兒?哈!”敖廣覺得百裏容的話可極,“你休
蕾兒來要挾本王,本王活過萬載,怎樣的招數沒見過讓你跨出這個門,見到蕾兒的。”敖廣幾分得意。他不會讓百裏容有見到夜熙蕾的機會,他知道如果被他們相見,正處於熱戀中的少女,會義無反顧地與心愛之人離開,萬年下來,他龍族中跟凡人私奔地公主,不知多少。
他忽然想到左陸之,當即扣住左陸之的胳膊:“你休要插手,否則天庭見!”
這句要挾,對左陸之還是有用地。左陸之因此而陷入猶豫。但是,他很快下定了決心,這個神仙,不做也罷。
百裏容是他的好友,夜熙蕾是他地女兒,他會袖手旁觀。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百裏容卻是輕笑一聲,就朝外而去。那聲輕笑充滿了對龍王地蔑視和鄙夷,也讓左陸之渾身舒爽。
感覺到百裏容藐視,敖廣當即陰沉下了臉,立時帶出了龍王的威嚴和肅殺。左陸之感到了敖廣的殺氣,心中為百裏容擔憂。
“來人。”敖廣沉沉的命令,立,一排蝦兵蟹將攔在了百裏容的身前,“送百裏公子上岸。”
“得令!”當即,蝦蟹將向百裏容而來。
左陸之想上前,卻被敖廣緊緊捉,不與左陸之爭論的敖廣,完全換了一個人,冷峻的麵容上,是慎人的殺。
論法力,左陸之遠遠不敖廣,論歲數,左陸之依舊遠遠不及。他心裏著急,但卻是變得有心無力。
就在這時,百裏容微微舉了手杖,神情從容淡定。但正是這份特殊的淡定,讓麵對他的蝦兵蟹將卻心生一絲恐懼,他們腳步略頓,立刻都拿起手中刀劍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們慢慢靠近,敖廣看得氣悶,忍不住喝道:“他不過是個凡人!你們怕什麼!”
蝦兵蟹將聽了此話,當即膽子大了起來,朝百裏容衝去。
忽然,百裏容的手杖輕輕落地,誰也沒想到,在手杖點地的那一刹那,一圈水紋,從他腳下蕩漾開來,穿透了那些蝦兵蟹將的身體,和他們手中的刀劍。
它們愣住了,被水紋碰撞的那一刹那,讓他們感覺到了一股輕輕的推力,就像是被海浪推了一下,說平常,卻又反常。
水紋也蔓延到了殿內,掃過龍王敖廣和左陸之的身體,兩人麵露迷惑,竟是都站在那裏定定地看著百裏容。
一圈水紋過後,周圍似乎又恢複了平常,蝦兵蟹將在一陣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