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相救。我要離開這裏,還請放手才是。”
秋開雨聽了她故意冷淡疏離的言語,心裏怎麼可能會甘心,怎麼可能會甘心!他就算過得了自己心裏絕情的那一關,也過不了眼前冷情的這一關。曾經那樣矛盾痛苦的掙紮,那樣驚心動魄的死別,那樣噩夢纏身的生離,怎麼可能就這樣風過無痕,了無痕跡呢!所有的知道的不知道的,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纏繞悔恨怎麼能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呢!就連謝芳菲滿腔憤怒之餘,充斥在心上的還是滿滿的不甘心。心底的意念總是難平。
秋開雨終於露出正常人的表情,一手猛力地將謝芳菲扯過來。謝芳菲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他懷裏,左右不能動彈,就連頭都轉動不開。受了大力的震蕩,心裏更加的憤怒,大聲喝道:“秋開雨,你放開!你放開!你現在跟我還有什麼關係!你跟我到底還有什麼關係!你放開!”
秋開雨恨聲說:“跟我沒有關係?跟我沒有關係我會瘋了一樣一路跟在你身後?跟我沒有關係我會明知道不可以還是忍不住現身?跟我沒有關係我會一進門就聞到你的氣息?跟我沒有關係我會故意支開明月心特意來見你!跟我沒有關係,秋開雨會出手救一個和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人!”
謝芳菲不聽到明月心的名字還好,一聽到明月心的名字好不容易熄滅下去的心火不由得像澆了油的幹草烈柴“砰”一下熊熊地燃燒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說:“秋開雨,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完了。你到底放不放手?”
秋開雨冷笑著說:“你要去哪裏?你要去找姓容的那個小子?芳菲,你不要再在我眼皮底下再和那個小子在一起了。不然,我一掌殺了他!天乙老道,我現在還怕天乙老道做什麼!總有一天,我連天乙老道也要殺掉以立聲威!芳菲,我秋開雨說出的話一定就做得到!你若還和他在一起,我一掌殺了他!”
謝芳菲氣得無力回答,突然間用勁全力掙紮不果後,淒涼地說:“你殺他有什麼用,你殺他有什麼用!你殺了他,難道就沒有別人了嗎!你若和我還有一絲的關係,頭一個該殺的就是你自己,然後把我一塊也殺了,豈不是什麼都幹淨了!你殺那些毫不相幹的人有什麼用!這難道不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嗎!容情,容情,他也不過是和我一樣的一個可憐的人。明知道是無邊無際的苦海,還是義無反顧,不肯回頭靠岸。”
秋開雨捉住謝芳菲拚命掙紮的手,冷聲說:“芳菲,我隻知道你從來就沒有讓我好過過,我怎麼能讓你好過!容情再敢貼身靠近你,我立馬說到做到。”謝芳菲恨得牙齒都痛癢起來,全身不能動彈,隔著秋開雨薄薄的青衫,對準胳膊用力咬下去,毫不留情。嘴角立刻就嚐到絲絲血腥的味道,隨著口腔裏的唾沫,一點點溶解在自己的嘴裏、心裏,彼此混淆,再也分不清楚。
秋開雨就這樣任她狠狠地咬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睛裏的淒楚酸痛像是昆侖山上長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刻在了眼骨裏,眼睛裏輕易是看不出來的。
謝芳菲將積聚的恨意統統發泄到又痛又癢的牙齒上,咬得自己都心痛了,半晌,突然就哭起來,邊哭邊哽咽地說:“你這又是做什麼!你這樣又有什麼用!一時糊塗起來,你可以這樣;一旦清醒過來,你轉個頭還不是一樣地要將我一腳給踢開。你用手困住我又有什麼用!就是心,你也困不住我。你還想不想讓我活,你到底想不想讓我繼續活下去!”聲音漸漸地低下去,是沙灘上的浪頭,猛地衝上來,然後又猛地退回去。轉眼間退到無邊無際的浪頭裏,一片的水,浩瀚蒼茫,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秋開雨聽得謝芳菲這一番□裸的控訴,另外一個自己又重新回到體內,滿心的無力,無邊的茫然之下,頹然地鬆開雙手。左手上的衣衫上印著清清楚楚的血跡子。謝芳菲看著這個房間,看著那張礙眼的軟床,心上的傷是冬天已然過去仍舊留下厚厚傷疤的凍瘡,想忘都忘不了!
謝芳菲無奈悲憤地死死盯著秋開雨,然後恨恨地說:“秋開雨,你不要濫殺無辜!容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每次死裏逃生,都是容情救的我,你有什麼資格去殺他,又是為了什麼去殺他。
他,他——,容情他本來就比你好得多,好很多很多。你又有什麼好!你又有什麼好!你隻會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我!我們這次正正式式地了斷了吧!”說著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女人的心腸狠起來的時候,絕對不會輸於任何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