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李南征的父母衝進了教室,衝地中海大叫著:“你這是什麼破學校,我好好的兒子,來這裏沒兩天就自殺了!你賠我兒子。我要曝光你們!”

地中海一邊指揮保安將人拉住,一邊軟硬兼施地說:“你兒子有重度抑鬱,這麼嚴重的病情,你們卻不知情,明顯是你們做父母的失職在先。在說合約裏清楚的寫了,入校學生必須保證身心健康,你們也簽字了,這明顯是你們違約在先,就算打官司我們也不會怕的。當然了大家都是為了孩子,作為學校也能理解你們痛失愛子的心情,這樣,我代表學校承諾,學費全部退還,並且另外支付一筆慰問金給二位,數目可以商量,這樣你們看能夠接受嗎?”

向非凡坐在位子上,看著李南征父母猶豫不絕的表情,似乎已經在估算那筆慰問金的多少了,不禁更加寒心。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再關注講台上的鬧劇。

或許是這兩天沒休息好,有可能跟情緒有些關聯,向非凡今天一早頭就疼的厲害,整個人腦袋裏像是塞了一團棉絮,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他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先生,我不太舒服,想去醫務室看一下。”向非凡跟地中海請假。

地中海剛應付完李南征的父母,又虧了一筆錢,心裏壓了一堆火,這會向非凡撞上來,便不客氣地罵道:“別人都沒事,怎麼就你三天兩頭生病!哪又不舒服了?我告訴你,學校可不是醫院,都像你這樣,還上什麼學!老實回去坐著。”

向非凡隻好撐著身體坐回位置上。柯宇發現向非凡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聽見他說生病,用手試了試他額頭,很燙,立刻大聲說:“先生,向非凡發燒了!”

地中海瞪起眼睛:“在教室裏不得喧嘩!不就發個燒,至於大呼小叫的?助教帶他去量個體溫,不到38度,兩人一起受罰!”

向非凡感激地看了一眼柯宇,跟著助教去了醫務室,再次見到上次的女醫生。

“哎呀,你怎麼又來了!”女醫生還記得這個漂亮乖巧的小弟弟,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好像有點發燒,麻煩醫生姐姐了。”向非凡坐到病床上量體溫,38.7度。向非凡倒是鬆了口氣,不用連累柯宇受罰了。

“哎,燒得夠厲害的,你這可得輸液。”女醫生看了看體溫計:“這樣還能撐著上完半天課呢?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就是頭疼,別的還好。”向非凡坐在病床上等著女醫生把吊針給他紮上,心想這學校的醫務室雖小,功能倒還齊全。

生病的日子,比起在教室裏聽地中海念咒,倒是更愜意些。掛完水,向非凡就躺在病床上補覺,心裏還美滋滋地想,晚上又可以去看望桑景明了。為此,他特意省下了中午和晚上病號飯裏的饅頭。

入夜,燒還沒退的向非凡悄悄打開房門,興衝衝地揣著饅頭往禁閉室跑。

“桑景明!”向非凡熟練地拉開觀察窗。

“向非凡?”桑景明走到門口,比起上次,他的腿腳倒是利落了不少,看來是藥效完全褪去了。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大概是長時間未進食的緣故。

“我又給你帶了饅頭!”向非凡趕緊把手裏的饅頭塞進去。

“你生病了?”桑景明的聲音裏透出幾分擔憂。

“有些發燒,不要緊,已經輸了液,很快就好。”向非凡心裏發甜,傻笑著說。

“嗯。”桑景明應了一聲:“那也要小心。這裏不安全,盡量別來了。”

“這兩天發生好多事,我也是想找個人聊聊天。”向非凡腳尖蹭著地麵,頭抵在門上,聲音有些悶悶:“昨天下午是會見時間,王曼和家裏吵得很凶,被拉去上專題課,出來就瘋了。李南征昨晚也自殺了。我室友被重罰過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句話都不說。我們一共七個人,才短短兩天,就出事兩個人,像被詛咒了似的。哦,還有地中海,他回來了,說是要給你上專題課,還公開處刑。說真的,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