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將他們所有的兵力集結起來,然後帶上所有的火把,臨時用粗壯的樹枝串起。
喻風酌準備好之時,便瞧厲長生已然走出了營帳,懷中打橫抱著荊白玉,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喻風酌立刻牽了馬匹過來,將馬韁交給厲長生。
厲長生抱著荊白玉上了馬,讓昏迷不醒的荊白玉靠在自己懷中,又拉過厚重的披風,蓋在荊白玉身上,仔細的一點點掖好。
厲長生溫柔的低聲道:“小白,我帶你回家。”
荊白玉緩慢的呼吸著,仿佛聽不到了厲長生的聲音,隻有鬢發被夜風吹拂的飄舞不斷。
厲長生摟住身前的荊白玉,在他的鬢發處輕輕的吻了一下,道:“我們回家……”
一切準備妥當,厲長生擺了擺手,喻風酌當下下令,士兵們立刻快速往都城城門撲去。
“不好了!”
“厲長生帶人打了過來!”
“打來了!”
守城士兵急匆匆騎著馬匹而來,一路高聲大喊著,驚醒了一片夢中之人。
“怎麼可能?”校尉披著衣服坐起身來,道:“不是說厲長生的援軍,明日天亮才會到?如今這才什麼時辰?這怎麼可能?”
“校尉大人!千真萬確!”士兵顫巍巍跪在地上,嚇得現在還在不停篩糠,道:“恐怕是厲長生那奸賊,故意散播的假消息,想要我們放鬆警惕。城門下已經被厲長生的援軍給包圍了!那漫山遍野的,都是他的軍隊,恐怕足足有十萬餘人啊,一眼根本望不到頭。”
“什麼?!”校尉喃喃的說道:“消息是假的?”
他這般仔細一思索,也覺得很有可能,那厲長生可是出了名的奸詐狡猾。
“愣著做什麼?!”校尉一腳踹翻跪在跟前的士兵,道:“去找將軍!請將軍立刻拿主意啊!”
“將軍……”
士兵被踹的王八大翻個,顧不得太多,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頹喪的說道:“校尉大人,將軍……將軍跑了!”
“你說什麼?”校尉一愣,立刻跳將起來,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領子,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道:“你這豎子,竟敢擾亂軍心,胡言亂語!”
“小人不敢胡說啊,不敢胡說。將軍已經跑了,根本不在。小人方才已經去尋過,哪裏都尋不到將軍的人影。有守城的士兵說,將軍方才前去巡邏,出了城便沒有再回來,隻帶了幾個親隨而已。”
暴怒的校尉終於安靜了下來,滿臉的怔愣和不敢置信。
跑了……
將軍跑了。
宛陽王被擒。
如今厲長生的援軍兵臨城下。
他們占領了都城,又有什麼用處?
隻是死路一條罷了。
校尉心中瞬間湧上各種情緒,又是害怕又是狠戾,當下嗬斥道:“愣著幹什麼,快隨本校尉上城樓去一看究竟!”
“是。”士兵垂著頭道。
校尉急匆匆穿上鎧甲,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城門樓,呼哧呼哧喘著氣,一口氣跑到樓頂,無需多言,隻是那麼往下一俯瞰……
“嗬——”
校尉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氣,四下裏黑洞洞的,卻有無數的火把光芒,從城門樓下蔓延開來,一直通向最為遙遠的天邊。
這星星點點的火光,雖無有辦法將黑夜撕碎,卻足以讓黑夜顫唞戰栗。一時間隻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壯闊與肅殺。
校尉心中那最後的狠戾,最後想要魚死網破的決心,頓時化作烏有,不爭氣的腿肚子有些轉筋。
在這個世上,不怕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每個人嘴裏說著不怕死,可是到臨頭,仍是被心中求生的欲望,撼動了最後的尊嚴。
“怎麼辦……”